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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跟洒水壶先生都沐浴在阳光下,因此心中隐隐有些有恃无恐的得意。
自然,要是阳光没了,我跟洒水壶先生还是会有危险的。
但我早就说过,我是个短视的人,这得意,争得一刻就是一刻。
师长脸色青白了半晌,竟然忍气吞声让这句话就这么过去了,他僵硬的命令道:“文鸢,你过来,我得了让你想起前世的法子,你用了就会想起我来了。”
洒水壶先生又看了他一会儿,从兜里摸出手机来,拨了号码,道:“玉少,我这里有桩生意要交给你,帮我超度一个百年左右老鬼,价格吗,十万够不够?”
洒水壶先生说这话的时候,我一半注意力还放在师长身上,生怕他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
只是,师长的脸裂了又裂,最终竟诡异地变成了平静。他安静地站在那里等了起来,似乎笃定来的天师不能将他怎么样一样。
“你请的天师灵不灵?”
我忍不住问洒水壶先生。
洒水壶先生淡淡道:“王家嫡系,下任门主,要是他也不行,基本上我们就准备做同命鸳鸯了。”
我完全不明白这个王家嫡系是怎么样一个存在,但至少听得出他到底意味着什么,心顿时安定了不少,笑回洒水壶先生:“你说错了,明明是同命鸳鸳。”
师长平静的脸顿时又裂了开来,他冷厉地看向我:“你这么个纨绔,也配肖想文鸢!”
“你错了。”
我实实在在地摇头:“我连文鸢是谁都不知道,我肖想的只是他而已。”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想应景地揽一下洒水壶先生的腰,但最后我还是放弃了。
让洒水壶先生因此寒战,我舍不得。
“你!”
师长发怒。
我看了下大好的阳光,又看了眼淡定的洒水壶先生,复又像之前一样,跟洒水壶先生保持着几纳米的距离肩并肩的坐了下来,晒太阳。
宁静的时光过得很快,似乎只是几分钟,我就听到了按门铃的声音。
洒水壶先生淡然地摸出手机,打电话:“你不是指望我去给你开门吧,我被堵在了阳台上。”
下一刻门就被一条火龙毫不留情地轰了开来。
我的嘴角抽了抽,有必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吗?
我跟着洒水壶先生的节奏慢慢地转过头去,谁知道师长的节奏比我们还慢。
不,他根本就没有节奏,因为他根本没有回头,犹自自负且安静地看着洒水壶先生。
我想,我的关注点也是奇怪的,这时候我本来应该去看那个将门轰开的罪魁祸首才对。
也许这是因为骨缝里的酸涩至今还没有消除,因为这个神秘的师长给我带来的威胁感太重,怎样的意外都不能抹去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自然,这个地位极其的负面。
在我观察师长的当儿洒水壶先生和来人已经打完了招呼。
洒水壶先生招呼:“玉少。”
来人回应:“书白。”
我这才知道洒水壶先生的名字,不由转头看他,恰看见洒水壶先生松眉的动作。
很明显,之前他刚刚皱过眉头。
我还没来得及去想洒水壶先生为什么会皱眉,玉少又已经开口说:“这十万的酬劳我恐怕赚不了你了。”
我顿时紧张起来,对于洒水壶先生为什么会皱眉也只得暂时略过。
“不过一个百年的小鬼,你就弄不下?”
洒水壶先生冷淡地问玉少。
玉少避而不答,委婉劝说:“你跟他百年纠缠,他宁可不去投胎也要留在人间找你,不彻底肃清其中的因果,就算我现在将他超度了,下辈子,下下辈子他还会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