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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头笑笑又对我说:“至于往生的事还是让他顺其自然吧,我现在还滞留在这里,说明我本心还不想离开,说不定我什么时候想开了,自己就把自己给超度了。”
这却是实话,我不好再勉强。
“前辈还是抓紧时间去看陈先生吧。”
小平头说完这句话就隐身在了黑暗当中,我终于鼓起勇气潜进楼内。
大约做鬼够久了,我终于可以穿墙而过,因此就算没有钥匙我还是顺当地来到了洒水壶先生的身边。
那张大床,曾经让我跟洒水壶先生并肩而眠七天,此刻洒水壶先生还像当初一样只睡在一边,而留下相当大的一块空间。
是在纪念我吗?
还是为李应年而留?
我不知道,一闭眼一睁眼之间就过去了一年,我的洒水壶先生留给了我太多的空白。
他,还是我的洒水壶先生吗?
我颤抖地伸出手去,想抚摸洒水壶先生久违的容颜,最终却停滞在一纳米之外。
以前我就不舍得洒水壶先生因为我而颤抖,现在又怎么舍得。
所以,这样就好,是不是?
静悄悄的来,再静悄悄地走。
我黯然地想收回自己的手,下一刻却被人紧紧地攥住了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亡灵纪元1月14日晴
时钟当当地敲响了十二点,灰姑娘的水晶鞋因此失去了魔法的效力而让灰姑娘完全地暴露了,我则近乎赤丨裸地暴露在了洒水壶先生的面前。
“书白。”
洒水壶先生轻轻地唤我,我看着自己倒映在他瞳孔里的影像,牵强地想笑,想说这是梦,想说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你应该跟李应年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下一瞬间就被他压到了身下。
“书白。”
洒水壶先生一边唤我,一边摸出不知道什么东西,将我的双手固定到了床上。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我不是鬼吗,怎么会这样像一个人一样被他压住了,而他,也没有颤抖……
玉清……文鸢……陈念……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称呼,最终化作一声喟叹,淹没在了洒水壶先生热切的口腔中(此处省略因为和谐而消失的三千字)。
及至云收雨歇,我还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这一切真的是真的吗?
我刚才……拥抱了不可亵渎的洒水壶先生?
还是以哪种洒水壶先生献祭的方式?
洒水壶先生枕在我汗湿的胸膛上,低低地说:“小凰,现在再没有任何人能将我们分开。”
“啊……”
我茫然地看向洒水壶先生,我不是季书白么?
“小凰……小凰……”
洒水壶先生在我身上叹息着微微蠕动,我那初尝甜头的兄弟不争气地又巍然挺立。
“丹……朱……”
我的齿缝间不知所谓地迸出这两个字来,不知哪儿来的力量,豁然挣脱了洒水壶先生对我的束缚,翻身将洒水壶先生压在身下,开始了第二轮的冲锋陷阵。
等最后我们已经清洗干净了,人模人样肩并肩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的时候我还怀疑这一切都是梦,然后我看到了玉少从半空中走向我们。
因为他背后就是太阳,因此恍惚地竟有些我当初初看到洒水壶先生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