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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人的眼神顿了顿,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是一家疗养院而不是普通的医院,遇见一个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随后他怜悯地看了童婳一眼。
童婳虽然不喜欢对方看她的那种眼神,可一看到他身后的中年妇女忽然脸色突变,低下头做出一副要咬人的模样时,立刻提醒:“额,那个,你小心点……”
还没有等童婳说完,一个尖细响亮的声音彻底地盖过了她:“放开我,坏人!”
被年轻男人扼制住手腕的中年妇女突如其来地朝着他的手臂恶狠狠地咬去,身后跟随着的几个医生,护士以及一个看起来助理模样的男人纷纷大惊失色,走上前想要制止中年妇女的举动,却被年轻男人挥了挥手。
“森哥,”中年妇女被医生护士带回去后,那个看起来像助理模样的男人一把拉过他的手臂,满脸地关心,“你没事吧?”
手臂上的牙齿印记干净清楚又带着丝丝的血迹,而年轻男人却摇摇头:“没事。”
“森哥,要不去医院看一下会不会留疤?”助理小蒋提醒道。
年轻男人正要说不用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已演员的身份,无奈地妥协了下来:“那好吧,等一下再去医院。”
作为一名演员,顾流森知道有些时候拍摄的那些镜头需要裸露身体的一部分,无论是广告拍摄的需要还是电影镜头的需要,他的手臂最好不要留下像牙印这种的疤痕,因为观众有时候的联想力太过于丰盛,常常会把一些有的没的想象成各种桃色八卦。
“森哥,”助理小蒋看到经纪人发过来的信息,连忙抽到顾流森的耳边:“斌哥发信息过来跟我说,让森哥您再过1个小时去李导哪里汇合。”
顾流森嗯了一声,他的目光一直朝着远去的那抹瘦小苍老的身影看了一会儿,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眼前,他才转身对着小蒋面无表情:“我们走吧。”
小蒋说了一声好,心里却有些同情这位红得发紫的影帝,从小摊上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妈妈。
听说顾妈妈在顾流森很小的时候就得了精神病,一发病就会打孩子,当时左领右舍都知道顾家有一个可怜的孩子,常常被犯了病的妈妈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后来被顾家舅舅知道后,就把顾流森接到自己的家里照顾。
即便是遭受到这种对待,长大后顾流森仍旧没有一丝怨言地孝顺着他的母亲,以前还没有名气的时候就省吃俭用地请了专职的护士照顾顾妈妈,后来等到他名气越来越大时,却发现母亲犯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又常常跟舅舅一家人发生冲突,于是在无奈之下把顾妈妈送到了这家疗养院。
无论是成名前还是成名后,顾流森买了一套景观大道的别墅后仍旧选择跟从小照顾他长大的舅舅一家住在一起,他并不是买不起其他房子,而是怕寂寞。
离开的时候,顾流森像是想起什么重要事情那样,回过头对着处于发呆状态的童婳语重心长:“这位小姐,你还很年轻,做那种想不开的事情之前,请先考虑一下你的亲人。”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童婳那只包扎着白色绷带的手腕,目光停顿了好一会儿。
“太太,”小秋上前赶紧扶住身体摇摇晃晃的童婳,努力地找了一个好的借口:“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回病房好不好?”
童婳机械地点点头,不经意间转身的时候看到了打完电话的陆嘉树正朝着他们走来,一身米黄色英伦风衣,衣角翩翩,风度有佳。
“嘉树哥哥,”童婳拿开了小秋的手,跑到了陆嘉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