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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是回过头去冲着薛弘点了点头,薛弘没有理温傅仪,温傅仪也自知理亏不再多作纠缠,便是回头道:“枥棠,你收拾收拾将王爷需要的药交给宁寿就好,你同我们一道去看看那些被疫病传染的百姓们,宁寿你留下照看王爷,连成……呃,留下照顾王爷吧。”
“让毕连成同你们一道去,本王由宁寿照顾就好了。”
“可是王爷……”
“去吧。”
温傅仪回头看了薛弘一眼,然而薛弘却是没有正眼看过温傅仪,温傅仪也只好作罢,便是回过头去冲着毕连成点了点头,就是跟着薛雉一道出了门。
于轿辇中温傅仪与薛雉起先谁都没有说话。
直至到了避难所,枥棠先下了轿,接着就在温傅仪准备下轿的时候却觉得自己的手臂一紧,她回过头去发现正是薛雉,薛雉看了看她,扯着嘴角却是一笑:
“在这柒洲的时日里,你杀了薛弘,我便信你。”
温傅仪没有说话,木讷地下了轿,抬起头来看了看薛雉,他如同没事人般径直走进了避难所,再看这些百姓,绝望的瞳孔中木讷地看着来人,如同见修罗,温傅仪的心同他们一样。
在下地狱。
☆、争执
这疫药传染范围太广,温傅仪一行人所带来的医师里也有御前大夫,然而在温傅仪看来,这些有的没的都是虚的,她信枥棠,这姑娘从小就是在药房里同着当今神医一起生活的,师父教了她不少东西,绝不可能比这些医师们差,甚至可以说比他们好得太多了。
所以温傅仪没有跟着薛雉走,她只是轻轻地来到枥棠的身后,看着枥棠先是翻了几个百姓的眼睑,接着又把了把脉,看了看病人的舌苔。随后枥棠站了起来,冲着温傅仪摇了摇头。
“什么情况?”
“那些大夫都没有说错。”
“没救了?”
“也不是全然没救了,只是这瘟疫的范围太广了,救得了这些人,救不了其他人,一传十,十传百,屠城是迟早的事。”
温傅仪听到“屠城”二字先是愣了一下,好半晌后才抬起了头来看着枥棠,不到万不得已,对于大夫来说,何况是枥棠这样的大夫,是绝不可能说出屠城这样的字眼的。这时薛雉也出现在了枥棠的身后,温傅仪微蹙着眉心看着薛雉。
“能救多少?”
“若是感染得不深,可以救,如果……就没有办法再救过来了。”
枥棠的话虽是没有说完,但是温傅仪与薛雉都已明了了其中的含义,三人都静静地站着,各自想着各自的事,许久之后还是温傅仪先开了口。
“枥棠,屠城这样的事一定不能有!”
温傅仪“一定”二字咬得极重,重得连薛雉都是一滞,眼中带了探寻之意看着温傅仪,温傅仪也只是咬了咬牙这般才看向了薛雉:“现在就算大皇子不信我,可这柒洲,不管于大皇子你,或者是于七王爷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所以希望大皇子同我一样先保住柒洲。”
薛雉这般才朗声笑了起来,枥棠虽是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温傅仪的“一定”两字也让她有些为难,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将军你是要如何,可是如果不屠城,以后损失的也话就不止是柒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