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温傅仪又是跺到了薛雉的房门外,又正巧遇上温木从薛雉的房间中出来,见了温傅仪又是行了一礼:“是小人打扰了王妃与大皇子谈正事。”
“不碍事。”
温傅仪答得快,却是又看了看温木,这才觉得有些失礼,忙走上前扣了扣房门,以掩自己的尴尬之态,里方的薛雉慵懒地出了声道了“进来”二字,这般温傅仪才深吸了口气,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房间之中还是如温傅仪第一次进去那般,用温傅仪的话来说便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黑。温傅仪摸着走了半晌才又慢慢地适应了房间的明暗,又看清了薛雉坐在哪里,她小心地向前走了两步微微欠了个身做了行礼,薛雉也没有过多地看她,只道让她坐下。
温傅仪就着坐了下来,小心地为薛雉与自己都斟了杯茶。
“又是为金莲而来?”薛雉接过了温傅仪手中的杯盏,开了口,声音在黑暗的房间中却是越发地清脆了起来,竟是让温傅仪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回大皇子,正是。”
“我想我亦是同你说得很明白了,你也清楚,金莲这东西若真是上报朝廷,牵连出来的就不是金莲这药材那般简单了。”
“我省得。”
温傅仪的话一说完,薛雉也不再说些什么了,只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了看温傅仪,虽是在暗处但温傅仪眼里的光却是一如从前,星星点点,甚是璀璨。二人都未曾再说些什么,温傅仪也只是小口地抿着自己杯中茶,等待着薛雉开口。
“前些日子我已然同你说过这般做的后果,而你今日却还是来找我,定是有了别的考量了,你且说与我听听。”
薛雉说完温傅仪便是觉得这一家子真真是太厉害了,都会让她觉得可怕了,在战场上面对敌人时她也没有如今这般胆战心惊。战场上事事由她主宰,生杀予夺也于表面,内里除了战略战术也别无他法了,而如今站在这皇家家事之中,她要揣度的,是这些个皇子的心思,一着不甚,竟会被他人捷足先登,时时保持清醒,就是打个十天十夜也没有在他们面前呆上半个时辰累。
温傅仪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将刚刚从薛弘手中抢过来的宁玉拿了出来,放于桌案上向前微微一推,便是笑了笑:“想与大皇子交好,定也是得有诚心的。”
薛雉一看到宁玉眼睛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忙伸出手去将宁玉拿到了手中,那温润的玉脂一拿到手中,薛雉就是笑了开去,而后却又是回过了神来觉计着不太对,又将宁玉放在了桌案上。这一连串的过程直吓得温傅仪快要吐血身亡了,却又不好将这些小心思都放在脸上,只得慢慢地憋了回去,回头怕是又要跟薛弘好一阵子地闹,自己被憋出了内伤。
“这宁玉,依王妃的说法是被那七弟的眼线代柯给骗了去。”薛雉说的时候虽是看着温傅仪而眼睛却是一个劲儿地向着宁玉那方扫了过去,温傅仪将这一切都看在心里,只道能快快结束了这谈话才好。
“正是。”
“那如今,王妃这般做又是为何?岂是从我七弟那里偷过来的?”
薛雉说完抬起头来看了看温傅仪,温傅仪有些紧张地握紧了自己的手,也不好立即就说出这宁玉是如何得来的,却又不敢从脸上的某些情绪上让薛雉看出些什么端倪。
好半晌温傅仪才抬起了头来看着薛雉,而后却又是笑了笑:“并非如此。”
“那是如何?”
“傅仪本已说过是站在大皇子这方的,便是也同王爷说过同样的话,如今刚刚好王爷信了我的话,便是将宁玉交给了我。”
薛雉看了看温傅仪,刚刚被温傅仪紧扣着的酒杯早已慢慢地松了开来,温傅仪的眼里竟是柔和一片,让他再也没办法猜出她此时的心里究竟是在盘算些什么。
“按你这般来说,你是在我面前亦是在我七弟面前做足了准备,可是这真的不得不让我再次考虑你是不是真的就是站在我这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