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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傅仪抿着唇,握紧了双手,怒咬了牙:“连成,下次若再与温木交手,不必手下留情。”
毕连成有些无措地抬起头来看向温傅仪,温傅仪又是苦苦一笑:“不是我温家人,必不同我温家一条心,既然如此,我温傅仪就是要为温家清理门户。但是薛雉也别想这般轻松走人。”
看着温傅仪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薛弘就是笑了起来:“每每看见你这般针对着我大哥,你让我这个做弟弟的情何以堪?”虽是这般说但还是笑得甚是开怀,起身拍了拍温傅仪,又是笑了起来。
“我可知晓着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若是同意带着我一同去,我就是能同意了你去晴洲。”
毕连成看着这二人,也是无奈地笑了起来,他这辈子最是想要的,就是看到温傅仪平安幸福,如今在这乱世,何来平安之说,且不说自己这次险些丧命,临死之际,他竟只是想快些回到温傅仪的身边,最后再见她一眼就好,可又担心着自己在见到温傅仪的时候,所看到的不是她平日里开怀的笑颜,而是担忧神伤的模样。
而薛弘,当真是爱着温傅仪的罢,若不如此,何以会事事也都担忧着她,甚至于连温傅仪上前来看看自己他都要遮了她的眼来吃了醋。
温傅仪侧头瞪了薛弘一眼,这一眼甚是看进了薛弘的眼里,他又是忍不住小抿住了她的唇,就在温傅仪红了脸欲斥责的时候,薛弘开了口:“就这般说好了,我明日就去告假,你且等着为夫。”
话一说完就是出了房门唤来了宁寿,开始收拾行李,温傅仪看着他那风风火火的模样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摇了摇头。
此间才注意到房间里的毕连成,而红霞早已飞上了她的脸,她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这是毕连成第一次看到这般红了脸娇羞得不行的温傅仪。
他也笑了,是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变天
薛弘当真是说起风就是雨,第二日就是跟天子告了假,谎称温傅仪身体不好,在府上陪着。这事被温傅仪所知,好一阵被责骂,大抵也就是说谎都说得不在调上,依着温傅仪这般上层的身体,怎么会生病,要撒这样的谎就是该自称身体不适。
薛弘只笑:“夫人当还真是病过,那些日子可是吓坏为夫了。”薛弘这般说着就是温傅仪就又是红了脸来。
待着毕连成的伤又有了些好转的时候,温傅仪这才吩咐下人收拾行李,这时的薛弘就是会贱贱地凑上来:“为夫已经都收拾妥当了,就是等夫人你一声令下,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温傅仪叹了口气,不理会薛弘径直去了毕连成的房间。此时的毕连成已好得差不多了,能下床行走,甚至早起还能同温傅仪过上几招。温傅仪将自己要与薛弘去晴洲的事告知毕连成的时候,毕连成连忙告知自己同去的意愿,却是被悠闲走进来的薛弘驳了回去。
“我跟夫人一道去,你凑什么热闹。”
温傅仪白了一眼不正经的薛弘,忙上前道:“王爷的意思是你的伤还没好,当就是留下来先安心将自己的伤势养好了再说。”
“哼,本王就是不愿见情敌在面前晃荡。”
温傅仪一忍再忍,实在觉得这薛弘有些无理取闹了:“王爷再废话就出去!怎么每次我来找连成说事儿的时候你就跟狗皮膏药一样要粘着过来啊!”
薛弘抬头看天,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连成你就留下来,我还有三件大事得让你帮着我去做,其他人我信不过。”温傅仪说着将丫鬟煎好的药递给了毕连成,“一是还在薛昭府上的枥棠,我多方打听,得知枥棠已好了起来,薛昭虽是说一路上从晴洲回来是与四皇子薛尹分开走的,可这话我不信,这些年来在晴洲,二人的情谊可想而知,而薛尹的野心甚重,掠了枥棠而去这样的事,我想是薛尹干的,贼喊抓贼这样的事又不是做不出来。他想以枥棠为人质,逼我就范。”温傅仪说都会又是笑了笑,“所以在我同王爷出京三日后你就夜潜宣王府将枥棠救出来。之后你安排好了枥棠就连夜去东宫将月妃救出来,再过四日你看朝中情形变化,等着我的书信,若朝中无甚大事,我或许拿到宁玉就会回来,若朝中起了风云,我或许会让你将他们都带来晴洲。”
温傅仪说罢又是小抿了口茶:“此事甚是重要,除了你就只有这不省心的王爷能做到了,可这货铁了心要跟着我去,所以只好打拜托你了。”温傅仪说罢就是瞥了眼薛弘,薛弘皮厚,全然当做没有听见一般喝着自己面前的茶。
毕连成听罢也是一哂:“傅仪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就交给我罢,我定是能好好地完成傅仪你的嘱托。”
温傅仪笑了,而后站起了身来:“我与王爷即日启程,这三日你就是在王府里将伤养好,我让王爷留了宁棋下来,若是有要调遣的人,或是其他事,你都可以同宁棋提。这一切就是拜托你了。”
“傅仪跟我客气了。”
“此番作为甚是凶险,连成你小心些。”
“咳。”看着温傅仪一再嘱咐着毕连成注意就是心头有些不爽了起来,先是干咳了一声随后又是冷哼。温傅仪才没有理会他的那些个小心机,直到将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二人就是上了马扬长而去。
一路上薛弘也赌着气未曾同温傅仪说话,温傅仪本也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见自己好几次与薛弘说话薛弘都不搭理自己,心头也是来了气,边策马边怒斥,耳畔边尽是风声:“你为何不理我!”
“见夫人理会毕连成的时候也没有理过我。”薛弘也是撇了嘴,“我现在在同自己说话,自也是不太好理会夫人的。”
温傅仪一听竟是先笑了起来,她虽是驾着马,可却是笑得甚是肆意与舒心。可就在她笑得开心的当口,却是觉得自己的马也跟着就是一沉,正欲回身时却听得薛弘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地有些委屈地道:“哎,当着情敌的面,夫人至少还是给我些面子呗。”
一听到薛弘这样的声音,温傅仪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了起来,而薛弘从后方看着温傅仪的笑颜也是放下了刚刚自己心头的那股别扭劲。他自然地牵过了温傅仪手中的缰绳,另一只手也是顺势就揽上了温傅仪的腰。这些日子下来,一抽到时候就是会尽量抱着温傅仪搂着温傅仪,顺着再吻一吻,亲一亲,啃一啃。温傅仪发现他这行为也是止不住的,也就由着他了,再到后来也不会再脸红了。
因着刚出城,外郊的人还有些多,二人同乘一骑却是被诸多人投去了或疑惑或嘲笑或惋惜的目光,温傅仪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着了男装,此时堪堪一少年模样。
温傅仪摇了摇头,随了他去,反正这一世英名也是毁在他手里了。
二人一路向着晴洲而去,一直到行了两日的时候,传来飞鸽,是毕连成的字。温傅仪展开看后气得吹鼻子瞪眼睛的,站在她身侧的薛弘见此模样,笑着拿过了她手中的信笺,一看之下也是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