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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尘鼓起腮帮子也往冒着热气的葱油饼上吹了吹气,再张口咬一口。吧唧吧唧地咀嚼着,“爹爹,好吃。”
花未情将手上的另一个葱油饼递到萧岚轩嘴边,“来,尝尝。”
萧岚轩向来不吃这类街边小吃,看了一眼花未情,微微张嘴咬下一口。花未情看着他咽下,微微笑了笑,“觉着如何?”
“还好。”
花未情就着萧岚轩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品尝过后道:“这家的葱油饼比不上我在蕲州吃过的。”
然后,又把葱油饼递到萧岚轩嘴边。往人来人往的大街略略扫了一眼,这大庭广众之下,一个葱油饼两个男子一人咬一口委实不合规矩,萧岚轩淡淡道:“你吃。”
花未情也看得出来萧岚轩是不自在,他压低声音道:“你我是夫妻,怕什么。”
看着两个大人,萧逸尘觉着花未情手上那个葱油饼应该好吃些,就说:“娘亲,我也要吃你的。”
萧岚轩找到借口,“给尘儿罢。”
花未情手上的葱油饼往萧逸尘嘴边去,萧逸尘扑上来咬一口,留下一个大口水印。花未情从怀里抽出一张手帕给他揩了揩嘴角的碎屑,食指点了点他的鼻尖,道:“前面还有好吃的,可要给肚子留点地方吃别的。”
萧逸尘点了点头。
一家三口来逛庙会,这里走走,那里停停,两人换着来抱萧逸尘。街边袒胸露背江湖卖艺人正上演着一场胸口碎大石,戏台子上穿着红衣绿衫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一曲黄梅戏,那边踩着高跷将脸绘上颜色的一群人迎面而来,那边带着各式面具穿着彩色衣裳的人做着各式搞怪动作,萧逸尘看得很是兴奋,一张嘴露出几颗小白牙,在花未情怀里手舞足蹈模仿着。
待要打道回府时,萧逸尘的精力总算耗尽,乖巧地窝在萧岚轩的怀里睡着了。
回到萧府,守门的小厮弯腰道:“夫人,府上来了位客人要见你。”
花未情凝神想了想,会是谁?
萧岚轩抱着萧逸尘径直回了桃园,花未情被小厮领着去见客人。见了才晓得,所谓的客人是小酒。
“老板!”小酒从太师椅上起身,语气里有些迫切。
花未情见他脸色不大好,便让他先坐下,自己则踱步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心里也猜到他此次来京城的目的,“说罢,何事?”
小酒紧抿着唇,“朝廷颁布了限海令,老板可听说了?”
花未情揭开茶盖浅浅啜了一口,“嗯,听了些。”
小酒脸上有几分焦急,道:“那天正好要交五万匹的丝绸和八千件瓷器给南洋人,突然有人带着官兵将码头封锁,说是朝廷已禁止与外海人通商,那一批货连同十几名伙计都被官府收押着。我实在不知如何办,就上了京城来找老板。”
听后,花未情脸色变了变,随即问:“你交货那日具体是哪一天?”
小酒道:“六月十二号。”
花未情在心里暗忖,那日正是限海令在蕲州公布之日,立马就有官兵找上门,未必也太快了,显然是有人早有准备。蕲州新知府是清官一名,想来不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脑海里闪过一个人,花未情忙问:“那天领着官兵去码头的人是谁?”
小酒支支吾吾道:“是,是庄易璃。”
花未情手下拳头紧握,咬牙切齿道:“果然是他。”
小酒满脸担忧,“老板,这该怎么办?”
花未情眉间紧蹙,若只是那批货被扣押了还好,可恨的是手下的伙计也被牵连了进去,他若放着不管,怎能对得住那些曾为他任劳任怨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