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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觉得‘小六’后面缀上‘殿’的敬称很奇怪吗。”青年冷冷的道。
“到底怎么想的。”他用极其轻微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居然取了这样的名字……哼,不过倒是跟那种家伙挺相配的。一样的奇怪。”
“所以您果然认识那位大人?”
“都说了不要提了。”
鬼灯笼被呵斥得瑟缩了片刻,但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心:“那、那么,您这次来时之京,是为了向大人求助吗?”
它晃动着身躯,有些担忧的道:“您的身上有血的味道呢……呜哇!”
小妖怪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倏然飞身而起,颤抖着贴在了车顶上。说到一半得话也中断了。
又过了好一会,青年身上那骤然涌出的、犹如刀锋一般的气势,才缓慢的收敛了。
隔着飘动的车帘,他的声音听起来沉闷闷的:“别多管闲事。”
“是、是的!”
鬼灯笼迅速的飞到了车的前方,再也不敢提付丧神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殷勤的做出了领路的姿态。
“看啊,大人,那里就是摄政司了。”
“时之京虽然戒严但是我们行车依然可以随意进出哦。”
“需要小的将您送到羽台上吗?那可是众多大人们进出摄政司的必经之路,您看,此刻依然有付丧神大人……诶诶诶?”
它骤然停下话,发出一连串的惊叫声。
高亢的尖叫中,车帘被猛然掀开,青年那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又怎么了,小妖怪?突然叫了起来……”
他的话没说完。
一道人影,踩着羽台上的浮柱,猛然高高跃起,犹如踏入月色里。
他一手持着一柄太刀,淡金的发色在月光里近乎于白,唇边似乎还隐约有着笑意,接着他一刀挥下,锋利的刀气,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斩断了羽台周边的一根铁链。
“噫!”鬼灯笼发出尖叫,“那、那是为了把摄政司固定在地上使用的呀。”
刀气切断了粗硕的铁链,却又被凌空而来的一柄打刀斩开,紧随在付丧神身后,另一名男子,也掠入夜空。
他穿着金色的绶带与护甲,煤灰色的发丝被夜风吹得凌乱,紫色的双瞳犹如妖鬼一般。
“髭切!”他高喊着,“敢冒犯主人,就用此刃,将你压切吧!”
哐——
鬼灯笼与车帘一起,被劲风掀得飞起,栖身于车厢内的付丧神,在听到‘髭切’之名的瞬间,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猛然冲了出去。
紧接着,半个摄政司的夜空上,都回荡着:
“阿·尼·甲(兄长)!”
半空之中,髭切的身影一顿,在连绵的建筑上停下了脚步,踩着屋顶的瓦片,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道身影迅速的跃来。
“哦,”他扬起笑容,“是……”
他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弟弟丸啊。”
追逐着他的身影也停了下来:“哼,又是源氏的刀吗,不管来几个,我压切长谷部,也决不会退缩。”
在这无形的对峙之中,同样手持太刀的青年,终于踏上了屋顶,他喘着气,薄绿色的发丝,在月光下仿佛丝绸般流光微硕。
“兄长!”他先是对髭切道,“您、您又忘记了我的名字吗?”
接着毫不停歇的,将刀锋对准了压切长谷部:“你这家伙……竟然敢对源氏的重宝刀刃相向,那么接下来,被斩杀了,也毫无怨言吧。”
“即便粉身碎骨,也不会放过冒犯主人的家伙。”
“哦呀,真是严肃啊。”剑拔弩张之中,唯有髭切仍旧保持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