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以后,他再也不会有那种煎熬。
他最后一次抱她。原谅他就自私这么一次。让她不知道这一切,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西缪静静注视她。
他平静地抿唇笑,叫了叫她的名字。
他郑重地交待她所有。
又温柔又残忍地教她学会心狠。
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他希望她能更自私点,即便是在爱中。
这样他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放不下了。
在男人不得不下手之后,她昏睡过去了。
季鹭看见,男人抱着她。眉目间深深的悲凉与苦涩。还有他不会显露的情意,深刻浓重无比。
深情与温柔缱绻在他给她无声的拥抱中。那样分明、锥心刺骨。
她仿佛能完全感受到他深浓沉默得的悲凉。这种沉痛,令她番然惊醒。
她再醒来,四周黑谧寂静。
她又回到了西缪锁着她的地方。刚才的所有,好像只是大梦一场。
这个房间中没有窗,她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外面的世界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自己究竟又沉睡了多久,她一概不知。
冯奥的人格意识,是否已占据了西缪的身体?
西缪他,还在吗?季鹭怔了会儿,眼神飘忽。
季鹭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稍稍清醒了些。
黑暗中的中控开关莹莹微亮。季鹭就朝着那光源的方向摸索着走过去。她凭着感觉按下开关,霎时,黑暗无影无踪。
她也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季鹭。”熟悉又低哑,如剑的喑哑。
季鹭转身,他就站在她身后。
西缪向她弯起嘴角,眉目深深。黑密的长睫在如玉的面容上投下了阴影,他远远地注视她。
季鹭立即露出惊喜的神色。
男人的眼神意味不明,晦暗得难以捉摸。但他的确,对着季鹭始终都笑着。
西缪一靠近,季鹭望着他就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他的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英挺的面容上,有点点血粒,像破碎的红玛瑙,落在雪中。
”季鹭。”他皱眉,困惑不解。
男人又迈出了一步。军靴踏出的响亮声音回荡着,季鹭不由地越发警惕起来。
”你把我关在这个鬼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恨恨地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