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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羽鸿意却神情平静,目光中看不出一丝畏难的意味。
如此,便又过了一些时日。
羽鸿意按照原本的打算,派了一些人去百雾海探查,自己则留在北明处理日常的政事。登基大典已经顺利举行完毕,北明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平稳顺遂的。相比之下,其余几国却是风起云涌。
南丹早已灭国不提,每年的兽潮却都对其余两国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如今夏日正热,兽潮也几乎到了每年的尾声。再要不了多久,两国之前派去驻守南疆的军队就能撤回,只留下常规的守备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东庆的皇位之争也已经到了最为炙热的阶段。
也不知道慎思那个小子,现在究竟如何了?
正巧,刚刚想到此处,一只讯鸟便落在窗外,用喙轻轻敲了敲窗沿。
羽鸿意连忙放下自己的思考,打开窗户,将讯鸟放入屋内,取下脚后容器里放着的信笺。信纸抖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慎思隽秀的字迹。羽鸿意心怀担忧,满以为能看到一些东庆国内的情况,待到仔细看下来后,却又不禁哭笑不得。
慎思在信上写了所见的美景,写了所听的趣闻,写了所思的想念,甚至连昨日晚饭少吃了块肉都写了上去,唯独没写所遇的危险,十成十的报喜不报忧。
羽鸿意将这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嘴角却不由得勾起笑意。哪怕明知道是报喜不报忧,那一字一句所蕴含的欢快与喜乐也都是真实的。眼前仿佛呈现出了那小子写信时欢天喜地的高兴劲儿,满满酝酿的全是甜蜜。
这甜蜜将羽鸿意也给感染了。在整个回信的过程中,他的脸上都是带着笑的,仿佛是在做一件生命中最幸福的事情。
等到一封信写完,他的心中仿佛还酿着蜜,满满都是甜的。似乎就连这段时间的忧虑,也只是蜜里的一点杂质,轻易就可以挑开。
当他将回信放到讯鸟身上,开窗让讯鸟再度飞远时,那些忧虑却又回来了,再度沉沉压在心头。
羽鸿意在窗边站了片刻,摇了摇头,离开书房,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其实有很多事情,哪怕慎思不说,他也是知道的。就算没有慎思牵涉其中,像邻国的皇子们争皇位这样大的事情,羽鸿意身为一国之主,也应该时刻都打探清楚。
如今东庆那边的局面,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一个乱字。
太子起初稳胜了四皇子一筹,而后又得知四皇子已死,本以为已经坐稳了局面。结果原本一直跟在太子身后的二皇子,却突然倒戈相向,又和太子在都城中争斗起来。就连刚刚成年的五皇子也插了一竿子,如今颇有些三足鼎立的意味。
但三人都集中在都城,只有那么大的地方,这三足鼎立自然不可避免的就乱了。时而老大联合老五打老二,时而老五联合老二打老大,时而一通乱仗,总之东庆都城如今已经是鸡飞狗跳,草木皆兵,百姓足不敢出户。
七皇子以下的小豆丁们都被关在宫中,他们背后的势力却也都蠢蠢欲动,似乎随时准备插一杠子。在这般乱象之下,远在南疆的六皇子几乎都没人顾忌了。哪怕有人想顾忌,也根本没空去顾忌。
这样的情报,每隔数日,便会被人呈一份到羽鸿意的桌上。
实际上,不止北明,与东庆隔海相望的西泽也是一样。类似的情报,如今也有一份在西泽王的桌上。东庆皇位之争关系重大,没有哪个国家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