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他把脖根儿一扭,不屑的说。
卿生耍宝卖乖接话说:“他不是个随便的人,可他随便起来不是人!”
最后,在少数服从多数的经典原则下,他们点了几道普通的粤菜。萌竹吃到家乡菜不仅食欲大增,心情也格外舒畅,她和卿生谈笑风生,一不留神把许其然这个“介绍人”晾在了一边。
许其然闷声不响的扒拉着碗里的白饭,他的心情很纠结,很矛盾。他原本一直担心萌竹砸在他手里,可现在看到她与卿生相处的颇为融洽,他心里却吃起了味儿。
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善,萌竹吞了口唾沫,直勾勾的看着许其然问:“你怎么了?一直都不说话。”
“没什么,像我们这种靠嘴皮子吃饭的人,能不说话便不想说话了。”许其然的声音相当冷淡,他显然不买她的帐,特意抬出主播的身份摆架子。
萌竹最看不得他自以为是的小样儿,明明遭人冷落还不忘拿劲儿。她装作曲解了他的意思,她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的说:“谁不是用嘴吃饭的,难不成有人用屁股吃饭?卿生,你说是吧?”言毕,她含情脉脉的看着卿生,她发现这个男人绝对是有求必应,无时无刻都与她站在统一阵线上。
卿生无力招架萌竹的撒娇,可一转眼他的目光对上了许其然挑衅的表情,他动了动嘴唇,有些为难的说:“曲奇,流氓猪是女孩子,你让着她点儿。”
得到了盟友的支持,萌竹咧开嘴角,绽放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她故意娇滴滴的说:“卿生,你真好,可惜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那么有风度。”
许其然一张精雕细琢的俊脸此时阴云密布,他岂会听不出她的指桑骂槐,而最可恶的是铁哥们儿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与他唱反调。他冷哼了一声,越发后悔自己充当“皮条客”的举动了。
晚上回家的路上,萌竹坐在许其然的车里,惬意的闭起眼睛听歌。
许其然侧头瞄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问:“你觉得卿生怎么样?”说话间,他手握方向盘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他竟然有点儿紧张呢。
“不错啊!”她懒洋洋的蹦出三个字,继续歪着头跟随音乐的节拍轻哼歌词。
许其然听不出所以然,正欲刨根问底,萌竹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坐直了身子问:“点脂搬走了?”
他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心里捉摸如何把话题再扯回卿生身上。
萌竹没有意识到他在走神,她试探着问:“点脂有了新男朋友,你知道吗?”
“哦?”许其然示意她说下去,他硬朗的面部表情上,看不出多余的神色。
自从无意间偷听到那通电话,点脂的秘密像一块石头一直压在萌竹心头,曾经好几次惹得她不吐不快,可点脂毕竟是许其然喜欢的女人,她被误会挑拨离间就得不偿失了。
萌竹斟酌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说:“那天…我不小心听到她打电话了,她好像在新加坡有个男人,他们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吵架。”她刻意隐瞒了点脂交往的对象是已婚男子,她担心一次性爆料太多,许其然会承受不住。
果不其然,他在夜幕下格外璀璨的眸子,倏地黯淡了几分,他眉头微蹙,波澜不惊的说:“你管她干什么,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话虽如此,但许其然眼角眉梢爬上的浅淡失落,逃不出萌竹的火眼晶晶,她顿时感到一阵憋屈和难受。
而许其然的心烦意乱不逊于萌竹,他的确为与点脂的重逢心绪盎然。尽管她与两年前离开时一样孤傲,但她的那股子清冷劲儿似乎颇对他的胃口。两相比较,萌竹显得格外肤浅、鲁莽,以致他嫌弃萌竹碍手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