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在暗处,这样才有利。就算葫芦脸再老奸巨猾,要他想到这些也不大容易。但我们还是更需小心才好。”
一个想法闪现,王斯宇用还缠著纱布的右手,在林嘉和林剑锐之间来回指著。“你们两个一起去的?!”
被指到的两个人一时都有些羞愧似的表情产生。
林嘉没所谓地说:“不是一起去的,是不巧在那儿碰上了。”
“你们两个想干什麽!是计划在干那事时杀了他吗?难道是想在我们中间再制造出两个杀人犯,外加性丑闻?!”
林剑锐望著面前的茶杯说:“他不记得我。当初对我印象本就不深。”
“我也以为他不记得我呢!”王斯宇心烦意乱。“从那张葫芦状的肥脸上从来不会得到正确的信息!波澜不惊、绵里藏针。”转而又说。“你们两个都送上去让他玩!当年还没被玩够!”
林嘉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著香烟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为了复仇,我怎麽都可以。呵,他现在好象不如从前了呢。昨天竟没多少花样。就是让我们平常地做。”他把後面的几个字说的很慢很长。然後笑起来,抽出一颗烟点燃。“不过呢,也许他是怕一开始就吓到林剑锐,想慢慢调教他。”
两个听者,都对林嘉的话惊诧,对他无所谓的样子面露不爽。却又各自望向别处。不想触及三人之间尴尬无比的事实。
林嘉笑起来:“我们真有趣。我们三个人这样坐在一起就更有趣。你们知道我现在想什麽吗?我在想,如果复仇成功了,我们三个人会怎样?我们还会见面吗?还是兄弟吗?是的,没错!我和你们两个人都干过了!又能怎样?就因为这样就不可原谅?因为这样你们就不能再像从前了?我们从十年前就全都被人干过……”
一杯清水泼在他的脸上,林剑锐将空杯子放回原位:“清醒清醒,别在这儿说废话!”
林嘉摸了一下前额的湿头发,将被水熄灭的烟掷於一边。嗤笑了一声,缓缓地站起来。
“想去哪儿!?我还没交待完。”林剑锐喝住他。
“一杯水怎麽够我清醒,我去给你多拿些……”但他还是缓缓地又坐下。对面的王斯宇一直半低著头望著自己受伤的右手。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挂在他的脸上。
“我们千万不能惊动葫芦脸。要麻痹他。”林剑锐开始吩咐,“我已经成了他的玩物,我就会一直演下去,直到找到能狠狠折磨他的办法。他是当年我们不幸的根源。对他不能简单了之。”
“根源是你贪婪的继父。”林嘉说。
“他已经死了。他们两个一样。柳承仁至少没对你们怎麽样……”
“但他把精力都用在了你身上。”林嘉不知何故要说这样的话去刺激林剑锐。林剑锐脸色骤变,他慢慢转头不解地望著林嘉。
王斯宇听不下去了:“林嘉你今天疯了吗?!”
“我就想让你们难受!行不行?”
王斯宇手掌拍在桌子上:“你早已经做到了!”
林嘉立即激动:“那麽我呢?你们又让我好过吗?难道你们不觉得,我们仅仅是三个人,却在彼此折磨!你们两个厉害角色,可不可以告诉我该怎麽做,才能,让你们好起来……”
“我还有一句话,说完就散!”林剑锐打断林嘉,“下次开庭,林嘉不要去。”
“不,我要去。”
“我们五个都在,不合适!”
“不!我要……一起去。”
林剑锐不与他理论,气愤地站起来,率先离开。
王斯宇紧跟著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背对门而坐的林嘉身後,弯下腰贴在带著五只耳环的耳朵上说:“我来告诉你该怎麽做。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这个机会就是林剑锐是真的爱你,他对你比你认为的还要真心。”
林嘉一动不动,不晓得是不是有在听。
王斯宇望著那只精巧的耳朵,嘱咐了最後一句。“你永远都不要放弃。”
林嘉木讷地转过头时,王斯宇已经走了。只剩一扇大开的门,等著他冲出去。
……
林剑锐去超级市场买了些东西。返回住所。
在车上接了一个电话,来自他一心想报复的人。
“是,是,今天是第一次开庭,只是针对嫌疑犯是否能被定为凶手的问题进行辩论,还没提到嫌疑犯的供词方面。佘副市长,我从一开始就是想不惜一切代价维护你的利益和声誉。至於我个人,没什麽。好,呵,当然有兴趣。下周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