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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忆用手摸了下后脑:“你给这工地供了什么货?”
“呃……硅酸钙板和……”钟弦省略了龙骨。“和轻质隔墙。你呢?是来和我抢生意吗?得!哥们,你脸僵化了吗,干嘛一直不笑?”
“我当然是来查案。”邓忆说。
“哪一件呢?”
“还是小朱。”
“不是已经撤消了?不是说小朱和他父母联系了?”钟弦问。
邓忆瞟了钟弦一眼:“他在农村的父母收到他从澳门寄的一封信,信是半年前写的,在路上耽隔了。信中说他在澳门打工,为省钱就不和家里打电话,以后都改写信。请父母放心,什么什么的。”
“原来是去了澳门。”钟弦感到惊奇。“这年头还有人写信吗?邮局还有寄信的功能吗?不是说连明信片什么的都邮不出去了?他的信父母好几个月了还能收到已算幸运。”
“看起来问题就出在邮局身上了。”邓忆说。
“所以小朱失踪案就这么无厘头地结了?那你今天一大早到这个工地查什么?”
邓忆回头望了一眼工地的方向,从远处看,新楼上的标识分外明显。“做结案总结。”
“在这工地做结案总结?”
“小朱最后一通电话就是从这里打出来的,打给你。”邓忆说,看到钟弦惊诧地目光便又解释道,“他曾在那个时间发了微信定位给他的女友。”
钟弦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你并不想结案。你觉得还有疑点。真是负责任的好警察。咳,你不可以让澳门那边警方配合一下吗?”
“这种小事。一个成年人失踪,父母也只是想知道他的下落,连个案子都算不上。”邓忆说。表示这就没办法了。
“可你不想结束啊。你说过这是个无聊的案子。现在你该高兴才对。干嘛还浪费时间。”
“我没说要坚持。”
“可你这么沮丧。”
“我沮丧?”
“离着老远就看出你不开心。”
“不是因为案子不开心。若为了案子,案子天天有,永远别想开心了。”
“那因为什么?”
邓忆不说话了。盯着车窗。
钟弦觉得被身边这个人的不良情绪感染了。忧郁的感觉像天上的云层笼罩整个车厢。钟弦忽然想起了他的梦。
“你会弹吉它吗?”钟弦问。
“会。”
“弹的怎么样?”
“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