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要不是怕太惊悚,以她现在的能力,这种子撒下去,她能让种子在半分钟内完成生根发芽长叶露肩,杰出白白胖胖的大白萝卜来。
“真的是萝卜苗!”
温老爷子再次确认后,高兴的拍拍温暖的肩膀:“温暖很厉害,爷爷还以为,至少还得再等四五天时间。”
本来这天气就不太适合种萝卜,温老爷子一开始就没对温暖抱有希望,现在事实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温暖并没有白白糟蹋这萝卜田半年,反而一开始就有成功的迹象。
即使只能完成零星几颗种子的初步发芽状态,以后的都成功不了,温老爷子也很欣慰了。
接下来几天,事情完全向温老爷子想象中的相反方向撒丫子狂奔。
发芽的种子越来越多,并且一颗颗长出第一片真叶。
十天后,温暖所属的那片萝卜田,已经密密麻麻长出了一大片萝卜苗,许多萝卜苗都已经长出七八片叶子了。
又过了半个月,天气愈发的转冷,这一天天还没亮,满仓大队队长的哨声响起,社员们纷纷拎着桶和渔网袋往队里的河边走。
原来,今天是河坝放水的日子,大队长打开闸门,河水倾斜而下,在一众社员们异常亢奋的欢呼声中,水位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只剩下深深的河泥。
温暖今天起得格外早,因为前几天温老爷子和温老太就跟她说过,今天要早起来摸鱼,起得晚了,鱼都被别人给摸走了。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以前放河水摸鱼时,摸到的鱼都得上缴给大队,然后由大队换算成工分给社员。这些抓起来的鱼都会被送到供销社,由供销社卖给城里人。
城里人那么多,多少鱼都不够吃的。
而今年的摸鱼季,恰逢四。人。帮倒台,为了庆祝这个日子,让农民同志们一起跟着高兴高兴,今天摸鱼,摸到多少都是自己的,不用再上缴给供销社。
河里的淤泥,深一点的有两三米深,浅一点的,只到脚踝那么高。
大队长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话,也知道大家都等急了,废话不多说,只让大家注意安全,口哨声一响,一群男人女人嚎叫着冲入淤泥中。
老魏头家的魏红兵在淤泥里绊了一跤,站起来后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流淌这灰黑色的污泥,他也不生气,嘿嘿直乐,手从底下伸出来,那里正抓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哟,红兵,好兆头啊!”
周围人哄笑着,也不羡慕,因为很快的,他们也各自都有了收获。
温家只有温老太下到稍微深一点的淤泥里,因为温老爷子年轻时候腿部受过伤,不能碰特别冷的东西,否则容易生病。温家子嗣不丰,中年才得了温秋雨这个女儿,也有这个原因。
因此穿着长筒胶鞋的老爷子只能站在最深到膝盖以下的淤泥那儿。
浅滩里的鱼很少,几乎抓不到,这意味着温家只有温老太一个人抓鱼,哪里抓的过其他成年壮汉和一些正当年轻的女人。
过去每一年,温家都比别人家抓的少。但那时候他们也不当一回事,因为鱼交上去,分到的工分并不多,如果可以,他们宁愿不要那工分,也想把大肥鱼煮了送进口中。
今年不一样,谁家抓到的,就是谁家的,能抓多少就能拿多少。
村里这么多人下去,河里鱼再多,也会供不应求。
温老爷子看的着急,在浅滩处急的直跺脚,手在淤泥里摸着,摸了半天也摸不到什么,不由有些沮丧,觉得自己很没用。
温暖拉着小温凉的手站在旁边,见爷爷着急,看到有几户人家的大人把自家小一点不能下河的孩子放到桶里面,桶放在浅滩处,便让爷爷把她也放到他身边。
温家拿了渔网袋,两个桶也用不上,他索性把两个孙子孙女一左一右放在身边桶里坐着。
对小温凉来说,这木桶坐的还挺宽松,但对温暖来说却有点挤了。
她趁着爷爷没注意,一只手扶着木桶沿,另一只手把手腕上的翡翠丢进冰冷的淤泥里。
十一月末的天气非常凉,现在时间还早,天边才刚出现鱼肚白,太阳也没出来,好多不怕冷的小孩将小手放进淤泥里,就跟放进冰箱冷冻柜里似的,冷的打着哆嗦,还觉得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