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并没个定论,陶远逸少不得还是常跑成兮酒楼。他是来消费的客人嘛,自然上从武梁下到小二,大家也都得对他笑脸相迎,摆出一副见到你真高兴的样子来。
并且吧,陶远逸有着温文的外表,谦逊客气的态度,自从求过亲之后,对酒楼众人也越发有礼了:今天东大街的西米酿,明天西直街的白玉酥,后天南城门的驴肉烧……大家见到他越发高兴起来了啊。
当然也有不高兴的,象红茶和绿茶,就没少在没人的时候嘀咕。当然这个没人,不包括武梁。
比如武梁一个人在屋里,见身旁没别人了,两丫头就那儿一来一去的牢骚。
“那个陶老板是不是有病啊,竟然勾引咱们姑娘。”
“是啊,不过一介商贾,也不怕侯爷让他混不下去。”
“以前看他挺正派,现在越看越猥琐,他若再敢对姑娘无礼,一定给他顿老拳点心尝尝。”
“还好姑娘对他无心,只不过不想把人得罪狠了而已。姑娘,你对那个猥琐陶无心对吧?”
……
那时候,在酒楼的包厢里,陶远逸带着陶金,也正展开这个话题。
陶金着急,“怎么办公子,让小二哥去请姜掌柜了,她又推辞不来。”
陶远逸正打了个喷嚏,然后他摸摸脸,“看来你家公子的魅力不够呀。不过么,也别急,我这喷嚏打得,没准她正在念叨我?”
陶金埋怨,“少爷还开玩笑呢,这都什么时候了。今年沦落在外回不去过年不说,照这样咱们得捱到什么时候去?再拿不到茶引,明年这春茶,可就耽误了。”
陶远逸默。是啊,他何尝不知道。只是这姜掌柜很有耐性,那程侯爷也很有耐性,他应该已经得了信儿了,竟然完全不动声色呀。
陶远逸叹息,真是难啃的骨头呢。
不过么,她若那么容易拿下,倒也会令人失望呢。她若那么容易拿下,也不会吊着程侯爷这么久放不下吧?
“公子你说,咱干脆把你求亲这事儿,公之于众怎么样?不行再来次当众的求亲,到时候围观的跟着一起哄,姜掌柜总不好还莫棱两可不表态吧?”
“不可。”陶远逸道,“咱们不过是想等她承认了陶家少夫人的名份,等程侯爷出面干涉,好卖他个夺人妻室得手的大人情罢了。所以求亲这事儿,不需旁人知晓,只程侯爷知道就足够了。这样各方面的名声也都能成全,否则没准就真弄巧成拙,和程侯爷结上怨了。”
“但姜掌柜她一直没个确信儿啊。公子你说,她是不是不知道咱陶家不知道公子你,到底有多少身家啊。”若真知道了,能耐这么久不动心么?
身家吗?他其实“无意中”提过的,她感叹了一声“哇”,然后就没了。果然入过侯府的人眼界高啊,主动往上贴这种事儿,多少回包厢独对,她没有表现出过半分。
陶远逸有点儿明白她,他有多少身家不重要,有多少能变成她的才重要。
还是得动真格啊。
“陶金,你再去请一趟,就说合作成衣店的事儿,铺面就用先前我们租下的铺面,成衣咱们千织纺也已经准备好了一批,摆货就可以开业了,请姜掌柜来详谈。”
——当然,详谈的结果武梁很满意。她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陶远逸百分之四十九,店面取名武记,由她全权经营。手里没银子?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店面了成衣了配饰了员工了,开业所需全部费用,皆由陶记垫付。比她本来的提案,不知道美好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