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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已经到了十月中了,还没有轮船来过,武梁想去等等看。
人们总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如今她准备好了,机会果然顺利光顾,真是太好了。
在他们一行且走且停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有轮船靠岸的消息。等武梁他们到胶东湾的时候,船上已经开始预售了。
那是一艘外国船。一群的白皮肤绿眼睛大个子,一艘她觉得还好,算中小型吧的轮船。但据懂船的人说,这船装备精良,辗转许多国家,可不简单呢。
也就是说,这是艘投机者走的商船,世界各地倒卖货物。
这都不要紧,武梁也不管它简不简单,投机不投机,她无比欣喜的是,这帮船上来客,他们说鸟语。
鸟语,她在那很久远的从前,她都不怎么肯再回忆的从前,一路读书一路痛苦地从字母一个一个啃起来,最后能流利做口语沟通商务交流的鸟语。
她听得懂。
武梁有种久违得只剩怀念的亲切感,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好像那是十万八千年前的事情。她为这种感觉甚至恍惚了很久,她有点儿莫名的兴奋。然后,她更加兴奋。
她竟然听得懂!
人群里,酒店中,大街上,他们是众星捧月的外来客,财神爷,她是众人中眼巴巴留言人家一言一行的追随者,虽然她没有上前去和人家进行交流,但她几乎想一字不落的,试图从人家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到些熟悉的片段。
那些水手船长什么的很高调很不靠谱很放肆,他们可以一上岸就搂着女人当街亲吻起来,或者直接将人抱着去往某个订好的房间或某个随便什么隐蔽些的地方。
连那些见多识广的人们都羞红了脸。
民众一边跟着人家想看新奇,一边仗着人家听不懂,使劲的吐口水骂街。但什么也挡不住这些在宽阔的海上许久,已经憋红眼的狼们。
武梁身边一路跟着的,都是些算见过世面的人物,可是他们仍然没人敢看。
武梁微微笑。
真怀念,真遥远。
偶尔看够了那些老外,人们叫他们蛮子,的表演,有时她就促狭地观赏身边众人的脸,看这些遇到这种情形或扭头或闭眼的家伙们,到底有没有偷看。
毫不意外的逮到过所有人偷偷乱瞟的眼,包括芦花小丫头。
芦花被发现,小丫头羞涩了一下,然后就反应很快的惊叫着来捂她的眼,让她不要污了眼睛。武梁笑得浑身乱颤,甚至禁不出有泪花迸现。
武梁说,想看就想,大大方方的看,他们不怕人看,咱们就当长见识了。
后来听说武梁的表现太过淡定,让大家都十分不解,他们私下进行过相当激烈的讨论,最终分成两派没有达成一致。
那些程向腾方面的人,觉得武梁是离京太久想念侯爷了吧,因为大街上那么精彩的画面呈现眼前,她却有时明显走神。
那些纯因为生意上的需要跟着来的便说不是,东家是在思考。肯定是这些蛮子的行为中,让东家看出了商机。
武梁对那群外国人有着空前高的热情,他们最初就一直跟着那帮人转,却并没有暴露她能听会讲的技能,并没有上前去试图交流。
来客当然不是蒙头乱撞来的大汤,人家也是有过情报收集行情分析之类的,虽然少不了冒险的成份。
他们对船上货物当家作主的人并不是船长,是个叫杰克逊的大胡子。似乎他是东家,一船的人对他都很服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