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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程向腾只是冷冷看他,道:“我也是……”
…
武梁回门住了三天,每天都很忙的。
回了燕家村一趟,在村里大摆酒席,十里八村的人,走过路过想来吃就吃吧,只当初她的喜酒婚宴。然后回京,在成兮又摆了次酒,不为别的,因为做为新嫁娘,当初成亲之日的酒,她从头到尾不能露面,跟与她无关似的,十分亏欠这些好朋友,于是这次大家一起喝起。
还有嘉义夫人府,送了大礼的那些人家,有空再来,咱们再聚一场。
没有家长主持大事,连酒都要自己陪,也是累心。
不过没关系,一生就这么一回了吧,撒欢儿狂放不拘小节,以后能不能够还是未知数。
回去程家,她就得做个规矩的小媳妇儿了吧。
结果回府之后没多久,郑氏来见,就那么跪到了她的面前。
姿态这么低,武梁表示很受惊吓。
程向腾态度强硬至此,让郑老将军始料未及,他深深地意识到,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给程侯爷一个交待,否则,不只是拿他开刀,程煦恐怕也真不会被放过,整个大房,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郑老将军积极地寻求着破解之策。
终于,郑老将军从一位府卫口中,知道了京郊那天的事儿。“那天,咱们侯爷夫人满身是血昏迷不醒,侯爷心急如焚,偏偏这时候有人拦马车行凶。所以当时才下了狠手,只求最快,不留活口。”
“事后,侯爷说,这些害得她差点儿救不过来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郑老将军醍醐灌顶,傻啊,求不动他,可以去求嘉义夫人啊。
武梁甚至还不知道京郊刺杀事件呢,看着郑氏俯身于前,简直目瞪口呆。
后之,便是由她居中,两头传话,双方终于有了有进展性的交流。
郑氏终于软了,软得很彻底,不管是惊了怕了急了还是真的知道错了,反正她真的趴下了。
郑老将军什么都明白,迅速撤回了大房这边遣来的人马。他也想带走程煦,他知道闹成这样,以后叔侄们再无法共处一室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他甚至保证有生之年,不会让程煦回京。
程向腾觉得可以。大房至今觉得程家军牛逼无比,那就由他去吧。希望郑老将军那有限的有生之年里,能把这小子淬练得象个样子。
临行前,程向腾对程煦说:“程家军里,我不会再安排你兄弟们进去,你做为唯一的程家子弟,若能有本事收服程家军,你将来自有一番天地。到时候,你肯定不会再盯着别人手里的东西。”
程煦走后,郑氏大病一场,后来病好后也并不时常出现在人前,妯娌相对,她也没对谁挑鼻子挑眼端长嫂架子,很有些端庄的意思了。
总之武梁的婚后日子相当好过,当初设想过的麻烦都没有冒头。
太后静养去了,她婚后并无进见。而程老夫人,怕她因为出身的缘故被亲朋们看轻,不但自己对她和颜悦色表露喜爱偏疼之意,还明里暗里的,总是借故替她助势长脸。
而郑氏,在武梁面前软下脊梁痛哭流涕之后,再也没有对她起过高声。
这么的相安无事近月余,郑氏大约终是觉得压抑难受,自己向程老夫人禀明了原因,一番忏悔涕哭,表示一直无颜面对二叔——她请求分家,要搬出去另过。
老夫人这才听说连行刺之事都发生了,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位善良的老夫人,在给郑氏盖建家庙独居和分家之间犹豫很久,终于还是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