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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一边挨打一边隔空求告嘉义夫人,说夫人啊,您最是心慈行善,从不欺小凌弱,是我们脑子里糊了屎胡说八道诬蔑了你呀,你就饶了我们这些猪脑狗嘴胡呲乱吠的小人吧。
把武梁的善行八拉八拉说了一大通,配合各种拍马夸大,磕头如捣蒜。嗨,别说,管用。落在身上的鞭子轻了?停了?于是越发满嘴冒沫可劲夸哟不能停啊。
其他几人一看,个个也改变话风天花乱坠地夸呀。
程向腾看着这几个满嘴打滑的老油皮子还算满意,说看在他们认罪态度够好的份上,饶了他们。但不准人帮扶救治,让他们各自爬回家去,以示惩戒。
这件事儿不算大,一个侯爷抽了几个平民而已。并且理由充分正当,没什么好冤枉的。
问题是程向腾的方式,不但打了那几个人,连掌柜的都被抽了几鞭子去,最后一个一个还是真的带着一身伤痕血印的爬回家去的。
几个人,几个方向,个个身后看热闹的从街市跟到家里,议论着指点着,果然造成的传播够广,影响够大。
但不得不说,效果很好,武梁后来就一直耳根清净得很。有个这么护短的定北侯,谁找抽再去说人家“冰清玉洁”的夫人闲话去啊。
而养在行宫的太后,不过月余也落了胎,并没能真的生养下来。
程向腾私下悄悄告诉武梁,她无故落胎的事传得太广,连皇上都听说了,加上外间那些太后争风吃醋的传言,让皇上很不高兴。
皇上有一天问起程向腾孩子的事,说怎么外间有人说那孩子是孽根?若真如何,早没了也好,要不然以后只会引发更多祸事。
程向腾气愤摇头,说绝不可能。
皇上点头,没多说什么,却顺手将案头一个时常把玩的贡品玉雕镇纸赏给了他。
所以程向腾分析,皇上什么都知道,包括太后想借腹传流言。他说的“孽根”,肯定不是指武梁这边。这镇纸,只怕是赏他知道太后的事,却没帮太后的忙吧。
反正太后落胎后,事后也没听说她追究了谁,连脾气都不曾发过,只默然养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才休假结束回宫来了。
武梁找了天递牌进宫去探望太后,顺便谢恩。她成亲,太后赏赐丰厚给足面子,她还没有谢恩呢。还有失子之“痛”,她也还没有好好谢谢她呢。
两人见面,武梁没一会儿就说起滑胎之事,于是把自己当时的各种心酸无依害怕迷茫惶惶无措痛哭流涕地煽情了一遍,结果却引得太后也跟着红了眼圈,终至泪水涟涟哭了起来。
两人抱头痛哭,场面十分带感。
不管这是对伤她孩子的愧疚,还是与她同病相怜,又或者是想打破吃醋传言与她秀把“恩爱”,总之自此两人关系正式破冰。
虽然之后也没有太好,但后来太后再见武梁,也没有那么疏离傲然高高在上不可亲近了,她会有时取笑,有时教训,象寻常人家那些威严的大姑子,有着对自家弟媳又是挑剔又不得不容忍的别扭劲儿。
但武梁觉得很好,这样的关系才正常。
她能这样,武梁真的十分满意。当然她也是不肯费尽心思去讨她欢心的,就那么平平淡淡的处着吧,免得她深宫寂寞便总唤她来磨牙。
她满意,程向腾当然更满意,有次跟武梁说起来,颇有些自鸣得意:人家说贼夫妻贼夫妻,果然没说假的。你看我们才第一交合作,就简直天衣无缝效果超预期……
武梁说当然了,以后要共同面对的事儿还多呢,没有这点儿默契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