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南夏字句清晰地说:“我自知鸠占鹊巢,抢了姐姐十几年的亲人,是我不该。”
“所以从南夏进入侯府的第一天起,就没想过要回去。实不相瞒,赵氏先前就来寻过我好几次,我都是忍痛没见。”
南夏在赵家呆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来,就没吃过几顿饱饭。
饭是顿顿吃不上,打骂是顿顿不落下。赵高松更是习惯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南夏又不是傻的,还惦念着回那种鬼地方。
白芝也连连点头,哽咽着帮腔,“我有好几次,都看见小姐想起以前的事,黯然落泪。”
“侯爷,还有老夫人,你们不知道的时候,那赵姨娘已经恬不知耻地来找过小姐数次了。真是让我瞧着都生气。”
南水瑶暗恨地咬紧牙关。
南夏这个贱人,绝对是故意在祖母面前这么说的!
听完丫鬟的话,杨氏惊讶地看向南夏,面露心疼。
“夏夏,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来告诉祖母呢?”
南夏忍泪,“这种小事,哪里好叨扰祖母。”
“傻孩子,真是傻孩子。”杨氏又气又心疼地说:“别怕,入了南侯府便是府上的人了。”
“日后他赵家的人再敢来扰你,就来告诉祖母,祖母让人将那些人扫地出门,保管你再也见不着他们。”
“多谢祖母。”南夏道。
看着杨氏跟她聊得融洽,完全将他们抛在了旁边。
南水瑶的掌心险些被她自个儿揉烂。
跟南夏说了几句体己话后,杨氏这才想起来大夫人等人还在旁边。
她淡淡投给孙氏一个眼神,“赵高松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上门来。孙氏,你派人查查,看是何人挑唆。”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对我的宝贝孙女下毒手!”
南水瑶浑身一震,整个人慌乱起来。
还是孙氏给她递了个安抚的眼神,才勉强让她冷静下来。
而就在这时,南泯山发话了,“此事就不必追查了。罚都罚了,下次谨记莫在犯即可。”
“不然传出去,恐会累及侯府声誉。”
听在南夏的耳里,南泯山这些话可谓是字字珠玑。
明明是个人都能看出疑点的事情,偏他就是视而不见,而这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保全颜面。
颜面比她这个南侯府的嫡女都重要。
南夏忍住心底的冷意,抬头直视他,“那父亲要就此作罢?”
南泯山刚要回答,对上她的眸子却是后背一寒。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反应,只是在这一瞬间突兀地冒出。
眼看南泯山眉越皱越深,却迟迟不开口,杨氏冷声打断他,“为何不查?当然要查,还夏夏一个公道!”
“你顾及侯府的脸面,那嫡女受辱便不丢人了?”
杨氏把南泯山说得哑口无声后,又来安抚南夏,“夏夏,有祖母给你做主呢,放心,此事一定叫人查出个结果来。”
南夏深受感动,给杨氏郑重地磕了一个头,认真说道:“多谢祖母为孙女正名。”
“哎哟,你这是做什么。地上多凉啊,别跪着了,快起来。”杨氏忙将人从地上扶起。
身旁被忽视的南泯山脸色难看,却又不好说什么。
“好了好了,夏夏就跟去我院子,正好有点东西要给她。至于你们,各自回院里去吧。”
杨氏看都不看旁边的南水瑶跟孙氏,直接挥散众人。
回到院子后,老夫人让许嬷嬷去取东西,“你去把我那个梨花木匣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