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话就冤枉南夏了,谁说我没证据了。”南夏忽如其来的话,让南从云脸色一变。
随后南夏就喊来了白芝。
白芝缓缓从大堂外走来,身后还跟了个他们极其眼熟的人。
那人边走边低头抹着眼泪,穿着熟悉的嫩黄色衣裳。
不是黄鹂还能是谁。
南从云的眼睛瞬间阴鸷无比,死死盯着走来的黄鹂,仿佛要在她身上戳个洞。
这个贱婢,竟然没死。
“父亲,这就是黄鹂。”南夏指了指黄鹂。
黄鹂很有眼色地下蹲行礼,抽抽噎噎地喊了声:“侯爷,奴婢是表小姐从前的贴身丫鬟。”
南泯山看到黄鹂出现,也十分震惊,指着她说:“你不是死了吗?”
“奴婢没死,是……大小姐让人把奴婢从人牙子手里救了下来。”
黄鹂哽咽着解释,“若是再晚些,奴婢可能就要死在被卖的路上了。”
听着丫鬟不停地的哭腔,孙氏愠怒地跳出来指着她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婢。我们待你已经算仁至义尽,你还来这么污蔑!”
说完又扭头转向南泯山,哀婉地恳求道:“侯爷,你切莫听信了这贱婢的谗言。”
南泯山沉着脸看都没看她一眼,镇定下来后继续跟那丫鬟说:“你把那日发生的事详细道来。”
黄鹂下意识看了南从云一眼,被后者阴云密布的脸吓得一哆嗦。
她好不容易捡回条命,要是说了,世子跟大夫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怎么办?
许是见黄鹂害怕自己,南从云似笑非笑地来了句:“黄鹂,你可想清楚再说。”
黄鹂心里摇晃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南夏轻声开口:“黄鹂,你的确得想好了再说。”
“毕竟大哥多年来镇守边关,心肠可比一般人要硬得多。对丫鬟,给点银子就已经算是格外开恩。”
南夏的这几句提点,听得黄鹂颤了颤。
是啊,世子都能对她下一次狠手,那再来一次有什么不可以呢?
“南夏,你不要在这妖言惑众。”南从云见势不妙,想打断南夏的话。
但在方才短短的时间里,黄鹂已经想得不能再清楚了。
她把心一横,眼神忽然变得格外坚毅:“侯爷,奴婢有事要告知。”
“那日出府前,世子的确是给了五十两银子,让奴婢好生安顿自己。可跟着人牙子走后,奴婢就发现不对劲。”
南泯山沉声:“继续说下去。”
“人牙子给了奴婢一碗水,只有奴婢一个人有。”黄鹂顿了下,“当时人牙子是这么说的,他说这是世子吩咐过的,让他在路上多关照奴婢些。”
“奴婢当时听了很高兴,可刚喝下水不久,就感觉头晕眼花。而那人见状,用麻绳直接就套在了奴婢脖上。”
南莹莹秀眉微蹙,露出一丝不忍。
光听丫鬟的叙述,都知道当时怎样险象环生。
“若是如你所说,那你又是怎样活下来的?”
孙氏视线从上到下一扫,满是冰冷不屑,“一个手无寸铁的丫鬟,想在人牙子手里逃脱,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而且那陈三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不是污蔑从云,都不好说。”
黄鹂脸色一白。
南夏嘴角的弧度显得有些讥诮。
事到如今,大夫人还在狡辩,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南夏视线轻轻落在白芝身上,“白芝,去将陈三身上搜到的东西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