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水瑶忽的一顿,脸色微微发白,仔细看指甲还掐到了掌心的软肉里。
身后的丫鬟不解地问她:“小姐你怎么不走了,不是说要去给侯爷跟夫人请安么?”
南夏听到声音转过身,正好看见南水瑶跟她的丫鬟在这杵着不动。
她孙氏笑了下,走了上去,“表姐姐怎么要来请安也不说一声。正好我也准备进去,不如一起吧。”
南夏的声音没有半点压低。
清亮的嗓音传入营帐,里面的原本正焦灼的气氛瞬间凝滞。
南水瑶的脸色更难看了,十分勉强才扯起一丝笑容,“南夏妹妹在侯府里时,都甚少来给父亲母亲请安,怎的这会儿想着来了?”
南夏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也明了一些,却没说破,只是笑道:“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参加秋猎,还有祁云。”
“总有些不懂的,怕出岔子又不太好去叨扰大哥,便只好来父亲这问问了。”
南水瑶本就为自己不能参加秋猎,恨得牙痒痒。南夏又故意在她面前提,这种作为不亚于戳南水瑶伤疤。
南水瑶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目光怨毒,宛如横死的冤魂,死死盯着南夏。
她身边服侍的丫鬟看了,都忍不住打寒颤。
这时,南泯山的声音终于从里头传出:“都进来吧。”
南夏不再看南水瑶,牵着南祈云径直走了进去。
在她身后的南水瑶几乎快把掌心揉烂。
丫鬟看到她鲜血淋漓的手心,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小姐你的手,怎么成这样了?”
南水瑶回过神,下意识把手往身后一放,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温良谦恭的笑容,“指甲太久没修有些扎,进去给母亲他们请安吧。”
见她自己都不在意,丫鬟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她还是咽了咽口水,脑海里同时闪过道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表小姐并不像外面传闻的,那么温柔无害。
“给大夫人还有父亲请安。”南夏向南泯山他们行了一礼,身侧的南祈云有样学样。
看着俩人如出一辙的礼仪姿势,南泯山蹙了蹙眉,忽然问:“三少爷的教习先生是怎么教的?”
孙氏的脸一僵。
侯府里的大小事务都是她一手操持,对于三房这个她看不惯的眼中钉,不拔了都算不错了,哪会用心给南祈云找什么教习。
她眼珠子转动,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托词。
南夏便抢先开口:“祁云的礼仪规矩,都是我教的,没有教习先生。”
南泯山闻言先是一惊,随后目光快速落向了孙氏,“这是怎么回事?”
“郝氏丧仪结束后,我不是让你给南夏找教习,顺便也督促下祁云的功课。怎的这么多日过去,还是毫无进展?”
先前孙氏就推脱说教习太难找,这次显然不能再用这托词了。
毕竟教儿郎跟女娘是完全不同的教法,南祈云本身幼时也学过一点。真要给他找教习先生,不会找不到,除非是不想找。
对上南泯山怀疑的眼神,孙氏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掩面哭诉:“自郝氏撒手人寰,府上便留下一堆事务,等着人打理。”
“如今又是来这秋猎,我就算有心,也管不来这么多啊。”
这理由倒是挑不出什么错来。
南泯山的脸色刚要缓和,就听南夏接茬说:“大夫人忙着接管三房的产业,自然是腾不出手来的。”
“父亲你多体谅体谅大夫人吧,这么多铺子,要大夫人一个人管着实是太费劲。”
南夏这话说完,不论是南泯山还是孙氏都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