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站在她们面前,披着雨衣但脸色煞白的女人,不是林亦清又是谁?
林亦清绷着脸,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嗓音干涩:“你们怎么在这儿?”
舒幼心拂开任乐晗的手,朝林亦清走去,刚迈出一步,她身体便猛地晃了晃。
刚才那一摔扭到脚,险些没站稳。
任乐晗迅速抓住她的胳膊:“摔伤了?”
舒幼心摆摆头,表情格外倔强:“我没事。”
林亦清下意识迈出半步被她看在眼里,只是那半步没踏实,又缩回去。
舒幼心示意任乐晗松手,任乐晗拗不过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瘸一拐朝林亦清走过去。
林亦清表情僵硬,虽然穿着雨衣,但大雨滂沱,她身上衣服早已湿透。
一阵阵凉意随着冷风灌进四肢百骸,她想退,可骨关节却像生了锈,动不了。
最终,舒幼心走到林亦清面前。
小白狗兴奋地甩着尾巴,上身立起来,趴舒幼心的膝盖,一副撒欢儿的样子。
“这阵子玩得开心吗?”舒幼心开口第一句这么问。
林亦清不知作何回答,本就不善言辞,这一刻仿佛被剥夺了沟通的能力,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远离原来的城市,这阵子她过得还算轻松,虽然时常还会想起前阵子的经历,或许有惆怅惋惜,遗憾痛苦,但她并不感到后悔。
她感觉到随着放飞自我,束缚她灵魂的枷锁也在一点点剥脱。
但还远没到,能坦然与舒幼心再见的程度。
舒幼心的眼神直白炽热,将她的心烫出一个窟窿。
随着舒幼心的脚步缓缓靠近,林亦清感觉自己的双腿在地上生了根。
忽然,舒幼心身子一晃,受伤的脚踝不堪重负,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
林亦清理智想退,可她的身体有自己的想法,违背大脑下达的命令,竟然张开双手接住了她。
舒幼心直直扑进林亦清怀里,浓郁的水腥气和草木泥土的味道,掩盖了属于林亦清的独特香味。
原先让人反感的消毒水味,以后可能再也闻不到了。
舒幼心拥紧林亦清,牢牢收紧胳膊。
林亦清不知所措,抬眼对上任乐晗复杂中透着埋怨的眼神,她愈发羞愧,无地自容。
她想说些什么,刚张嘴,舒幼心又忽然抬头,松开她:“你晒黑了,比以前精神多了,你应该过得还不错。”
“嗯。”除了这个字,林亦清无言以对。
舒幼心长舒一口气,松开手,一只脚不受力,往后跳了一下。
她身上的白色T恤因为刚才摔那一跤,已经被泥水湿透,内衣变得若隐若现,周围来来往往的路人和志愿者被这一幕吸引,不断投来关注的视线。
“挺好的。”舒幼心扬起嘴角,朝林亦清笑了笑,“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完,她转过身去,对任乐晗说:“等这场雨停了,我们就回去吧。”
任乐晗表情像吞了只苍蝇:“你脑子没毛病吧?”
舒幼心笑得洒脱:“可能有一点,但问题不大。”
她们说说笑笑地走远,林亦清心里的石头却如坠深渊。
舒幼心找了个能躲雨的地方坐下来。
掀开湿漉漉的裤腿,脚踝有些肿,膝盖也被擦破皮,眼下她也像个落难者了。
任乐晗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刚才跑那么快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