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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风吟淡淡启唇吐出这四个字,然后毫不犹豫转身打开了房门,哪知她一抬眼就看到温从谨正抿着唇神色复杂的站在门内。
显然,刚才许风吟和许帆舟的对话她应该都听到了。
温从谨没想到许风吟会突然开门,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小声解释道:“我不知道要去哪,我…我想我不应该自己乱走。”
言外之意就是我不是故意留在这偷听的,但是你们说话声音太大,我不能捂着耳朵当做没听见。
许风吟定定望着温从谨一句话也没说,冰冷的目光却逐渐变得柔和下来,紧接着她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温从谨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门外许帆舟还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许风吟拉着温从谨从身旁经过,耳边传来温从谨礼貌又略带慌张的道别:“许伯父再见。”
许帆舟缓缓抬眼,面色惨白失神的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
走出大概一段距离,温从谨突然想起奶糖还在,赶紧回头叫了一声:“奶糖。”
奶糖被许帆舟牵着,从许风吟和他开始吵架起,就一直乖乖蹲在旁边,现在听到温从谨喊了一声,它立马站了起来唰的一下冲了出去,许帆舟被它拽了个趔趄,不得不松手,目送着它飞奔追上不远处的两人。
奶糖跑的很快,没一会儿就追了上来,温从谨赶忙牵起它,亦步亦趋的跟着许风吟往外走。
从别墅通往山腰大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路边暖黄的路灯洒在温从谨身上,她一言不发的抬头看着许风吟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许风吟紧紧扣在她手腕上的指尖,突然觉得很难过。
许风吟和许帆舟对话她通通听到了,从那些短暂的话语中,她好像猜到了许风吟为什么从不愿提起家人的原因。
温从谨还记得,那时和许风吟在一起时,她总会说些自己家里发生的趣事逗许风吟开心,比如她的父亲是如何追求母亲的,比如他们一家人相处时曾干过的蠢事。
许风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她大多时候都是一言不发的安静听着,听到搞笑的地方也会低垂下眉眼抿唇轻笑。
可许风吟却从来不愿提起自己的家人,温从谨只知道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除此之外她听许风吟提起过其他人。
温从谨没问过也不知道其中原因,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
眼看着离别墅越来越远,许风吟一直没有开口,也一直没有松开温从谨,她就这么牵着温从谨,默不作声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前走。
从别墅到山腰铁门大概有十分钟的车程,要走的话可能要半个小时。
温从谨看着许风吟脚上踩着的高跟鞋,忍不住轻声开口打破寂静:“许总监,你别走这么快会崴脚的。”
话音才落,许风吟就突然停下了脚步,温从谨一个躲闪不及差点撞上了她。
许风吟松开手转身看着温从谨,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敛,苍白冰冷的面容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柔和了些许,她启唇轻声问道:“你都听到了?”
温从谨有点心虚的摸了摸脖子,眼神闪烁着轻声解释:“其实吧,我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主要是旁边有个小窗户没关上。”
许风吟倒也没有生气,她若有所思的颔首,又问道:“在里面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没有,我一个人也没看到。”温从谨摇了摇头,她刚才一个人很尴尬的站在门内的玄关,没人在她又不敢往里面走,就只能站在原地等。
许风吟垂下眼眸,咬了咬薄唇轻声道:“抱歉,我不应该让你送奶糖来。”
温从谨一脸轻松的摆了摆手:“没关系,我觉得我今天还长了见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