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这些人?”许安安故作疑惑的往身后看了一眼:“黄将军一个唾沫一个钉,可万万不能随便冤枉人。您说我身后的这些是您的人,您确定?”
“许安安,你莫要再狡辩,试图拖延时间!”黄壁冷哼了一声,转而忽视了她身边的笪礼,径直看向赫连融处:“太子殿下,您是西境太子,若是来管我齐国事情,怕是不大合适吧?”
“自然,本王也不是那喜欢多管闲事的,黄将军请便。”赫连融从善如流,但是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黄壁见赫连融虽这么说,却并未动弹半分,心下一紧。
“不过……”赫连融转而很是平静地看了一眼许安安:“本王自知这身份管不得齐国的事情,因而站在此并非是西境太子,而是因为许安安是本王的朋友,本王管的是朋友的事情,与西境无关,更与齐国无关。还请黄将军明辨。”
不如黄将军先看看,这是谁的人?
黄壁语塞,虽也有预设西境太子会帮着许安安说话,因而早已做好了将西境和齐国摆上台面的准备,以两国关系为理由,以此妥善劝退赫连融,毕竟黄壁很不相信许安安在赫连融看来能比西境还重,却不想他一句朋友,倒叫自己不知该如何应答。
黄壁暗自咬牙,想来都是如此巧舌如簧泼皮耍赖,怪不得能与许安安一道。
可纵使心下再有不满,但这是西境的地界儿,自己纵使带着再多的人,如今也不敢多加造次,加之原就是以捉拿许安安为由,名正言顺,自然也不会因此与西境太子生嫌隙,故而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许安安见黄壁没说话,想来赫连融站在自己身边撑个场子还是有几分用处,登时多了几分狐假虎威的感觉。只是心知赫连融在西境地位也是艰难,即便如今二殿下这个心腹大患除了一半,但也不想把他拖下水,到底他这话放在这里还能镇得住场下,但若是被什么人添油加醋的说到别处,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许安安不等黄壁开口,先一步接口道:“也罢,黄将军您是大将军,如果非得指着这些人说是我反叛的证据,那便是证据吧。既然如此,不如黄将军先看看,这是谁的人?”
话音刚落,身后一直跟在赫连融身后的人随着他略一挥手,纷纷将护在头部的铠甲拿了下来,露出方才遮掩住的面容,齐齐对着黄壁那处的方向。
黄壁看着那些人的面容,脸色一变。
昨日自己能够挑选出来给许安安的那些人都是自己的心腹,若非如此,那必是不会放心,故而自然认得,但显然赫连融身后的兵士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人。
可明明赫连鸿毫不犹豫地告诉他,西境没有任何一个兵士能够在这个时候帮得上赫连融,故而当他收到心腹传来的密信,道是已经顺利到达西境,随即一并回复了叫他们听从许安安的吩咐帮助西境太子,这方让他在许安安面前如此笃定。
但是眼前这一群,显然并不是。
“黄将军怎么不言语了?那可得好生瞧瞧,看哪一位是我齐国将士,也好挑出来,说不准能定个什么反叛的罪名,抓了回去给您立功,叫陛下好生犒赏您一番。”许安安瞧着黄壁的模样儿只觉得心下痛快,嘴上自也不留情面。
黄壁强作镇定的收回眼神:“许安安,你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黄将军莫要抓不到证据就随意捏造,这个习惯可不大好。我自小长在京城,对于西境大多都是在书上见过,因而很是好奇。难得来了这一回,听闻西境花草香料做得极好,故而央着笪军师随我一道前来,这不也是那日黄将军您说的?让我有什么事儿都好找笪军师。更何况今日到此,也见众多齐国人到西境,也有许多西境人去齐国,还是说他们都能来,偏我不能?而且我朝圣上也一直鼓励支持此举,若非这般,那就是黄将军有违圣意了?黄将军可得在此说个所以然来,否则我是要到圣上跟前儿叫屈的。”许安安接连几个问话,随即叹了口气故作无奈的样子:“我原也不愿这样,只是没成想我们二人刚到西境,便遇到二皇子的人,莫名其妙便要将我们二人关起来。若不是太子殿下相救,我们怕是都小命难保,故而今日太子殿下的兵士也是为保护我们方才至此。”
许安安一顿,转而很是郑重地俯身一礼,不可谓不周全:“说起来,今日之事还要多谢太子殿下才是。”
“都是误会,本王家中弟弟也是任性胡闹,竟不知冲撞的是许将军之女。”赫连融亦顺着许安安的动作虚扶了一下后陪着她继续演下去:“本王对于许忠许大将军早已闻名已久,可恨不曾见面。如今缘分,还要劳烦许姑娘能回去之后通传一声,也好叫本王能与许将军见上一面才是。”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原本许安安前来带着齐国的一众兵士反叛的剧情,很快就转变为一个女儿家贪玩,意外被人囚禁后又成功得救的故事,倒也很不违和。
“好说好说。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把这事儿给平了,否则我这连日里都要睡不着觉。说到底,我这人性子硬,受不得委屈,更受不得冤枉。更何况……是这样天大的冤枉。”许安安笑意更盛,眼神瞥向黄壁处,嘴上的话却是对赫连融说的:“今日这番,着实是让太子殿下见笑了。我齐国的黄将军,最是个尽忠职守的,没得叫您误会了去,好像……很是个自私自利之人似的。”
黄壁闻言大怒:“许安安,你不要以为有西境太子在这里给你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快将我齐国兵士交出来,本将军还可饶你一命,否则当真叫本将军找到了,就没你的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