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安静了下来。周嘉鱼和沈一穷都松了口气,以为这玩意儿就这么没了,谁知道片刻后,他们身后关好的落地窗开始咚咚咚直响,像是有什么人在重重的敲打。
林逐水的房间在酒店十六楼,能敲打窗户的除了脏东西好像也不会有别的了。
沈一穷很贱的说了句:“哦,跑去窗户那儿了啊,那我们是不是能从门口溜走了?”
窗外的响声瞬间停住了片刻,三秒钟后,他们的房门和窗户开始一起响。
两人:“……”服气。
周嘉鱼瞪了沈一穷一眼,沈一穷心虚的说:“我也没想到他能听懂啊。”
唉,算了,反正这些玩意儿也进不来,就当做外面在施工好了,周嘉鱼这么自我安慰着,在床头柜上翻出一叠崭新的扑克牌,开始和沈一穷两人打牌玩儿。
屋子里的电视播着新闻联播,卧室里充斥着:对三,要不起等等类似的对话。一时间房子里的气氛竟是有些温馨——如果完全无视敲门和敲窗户的声音的话。
两人打了一下午的牌,睡了个甜美的午觉,起来的时候外面的脏东西已经没声儿了。
沈一穷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说:“他们收工回家了?”
周嘉鱼说:“不然呢?”
沈一穷有点神游天外,说:“这行看起来也不好做啊,讨个命跟农民工讨薪似得。”
周嘉鱼心想那我们就是拖欠农民工工资的无良包工头咯,不过这么一比喻,恐怖气氛瞬间消失了百分之六十。
当然,事实证明讨命的东西没那么容易走的,周嘉鱼和沈一穷出房门之前给林珏打了个电话,才确定是他们回来把守在门口的东西赶走了。
林珏在电话里叫他们去旁边的饭店吃饭。
周嘉鱼和沈一穷到场时,林珏已经点好了菜,李锦江失魂落魄的坐在她的身边,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只有林逐水的表情依旧丝毫没有变化。
周嘉鱼他们还没发问,林珏便从自己带着的包里掏出了一叠照片,随手扔在了他们的面前:“自己先看看。”
周嘉鱼接过那十几张照片,和沈一穷一一翻看。
照片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施工现场,一部分则是人物照,人物照一共有七张,其中六张都是长相稚嫩的学生,还有一张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女性。不用猜也知道这肯定是受害者的照片。
周嘉鱼又看了看施工现场的照片,虽然照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他还是认出了这应该是学校施工时拍下的内容。而其中有一张格外醒目,那是七口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红木棺材,因为上面的土层被掘开了,所以就这样裸。露了出来。
周嘉鱼拿起这照片,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讶异道:“这棺材底下有东西吧?”
林珏吃了一口面前的豆子,点点头。
“是石板?”
沈一穷把脑袋凑过来,和周嘉鱼一起看,“但这石板怎么那么大……”
“不是石板。”
林逐水淡淡道,“是另一口棺材。”
周嘉鱼呆住了。
照片拍的并不清楚,可如果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这七口棺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块巨大的石板上面。如果按照林逐水所说,这石板是棺材,那这棺材得有多大?
“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挖出来了。”
林珏撑着下巴,不太愉快的说,“就保存在学校里面。”
周嘉鱼说:“可是这是建校之初的事儿了吧?这学校不是说已经建立了快有八十多年了么?”
“是。”
林珏道,“但是挖出棺材,其实并不是建校之初的事儿。”
她又掏出一张地图,简单的画了一下,耐心的解释,“这学校起初规模并不大,后来又买下了旁边的一些居民楼进行扩建。挖出棺材的时间大约是在十年前,当时学校扩招,增加了不少高中生源。”
周嘉鱼道:“可怎么这十多年都没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