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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霁言困惑地看着她。
许鸢解释:“我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物件,或是其他什么没有灵魂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平和地接受来自生活里的一切遭遇,才能让自己省去多余的情绪活下去。”
“只要活下去就好了。”
“比起生命、自由,类似喜欢这样的感情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也没有思考过。”
裴霁言:“没有……思考过喜欢吗?”
“那很费力气,况且……”许鸢顿了顿,“如果我真的思考了感情,恐怕就无法用平常心来接受现在的一切了,那样只会让我活得很辛苦。所以你的问题,我不是不想回答,是不能回答。”
裴霁言苦涩地笑笑:“我明白了。”
深秋,油画课安排了去野外写生。
弗拉克斯曼学院派了三辆车子,还有十几个保镖,一路护送学生们过去。
采风的地点在沧城郊外的一座山上。
每逢秋日,满山遍野都是火红的枫叶。
四周常绿的树木还是葱郁的,色块碰撞强烈,有种让人眼前一新的冲击性。
许鸢架好画板,在调颜料。
谢斯止扛着他的画板来到她身边,看样子打算和她选同一个视角。
许鸢没理他,甚至没看他一眼。
谢斯止在她身边晃来晃去,故意用脚踹翻了她的颜料盘。
他很会惹人生气,许鸢想当然地怒了:“你幼不幼稚?”
这种事,只有小学时喜欢通过拽女孩小辫子来吸引她们注意的八岁小男生才做得出来。
可谢斯止已经远不止八岁了。
谢斯止:“理我。”
“不理的话,我会继续踹,就当是还你那天踹我的一脚。”
许鸢知道他做得出来这种事,也不想和他纠缠。
她像一条倔强的咸鱼,他让她理,她就理,但理得毫无态度和诚意。
“天气不错,你早上吃了吗?”
谢斯止:“……”
“伊恩已经回K国了,早知道你那么厌恶他,我那晚不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真是会避重就轻,她在乎根本就不是伊恩。
可许鸢不打算戳穿他,她继续问:“中午吃了吗?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