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后仰,就在坠落的那一瞬间,谢斯止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起头,她送他的沉香珠挂在少年细瘦的骨节上,他在朝她笑:“是不是只有这样,你的眼里才能看见我?”
许鸢从梦中惊醒,她拿床头的额温枪测了下,三十七度九,比之前降了。
她以为自己是因为做了噩梦才醒的,迷迷糊糊间,看到阳台外站着一个人影。
在清亮的月色里,那人影格外清晰,也很熟悉,他抬起手,叩了叩她锁着的玻璃门。
许鸢没有动,假装自己睡着了,可是谢斯止没有离开。
他很有耐心,一下接着一下,轻轻叩门,仿佛一定要把她从睡梦中敲醒才肯罢休。
即使是深夜,他站在那里也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许鸢不敢和他玩那些心跳游戏。
她撑着床边爬起来,打开阳台的门。
谢斯止洗掉了一身的血渍,清爽地站在阳台的门外:“可以进来吗?”
许鸢正发着烧,声音低低柔柔的:“我说不可以,你就能不进来吗?”
“当然不会。”谢斯止踏进了屋子。
他站在许鸢面前,女孩头发湿漉漉的,几乎被汗水浸透了。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甜桃香,是她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她脸色白得透明,汗珠坠在脸颊缓缓滑下,看起来弱不禁风。
谢斯止摸了摸她额头:“发烧了?”
许鸢嗯了一声,正要去浴室洗脸,谢斯止从背后抱住她。
他力气很大,手臂缠在她的纤细的腰上,几乎要把她勒断。
许鸢能感知到他的不安,尽管他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她没有提醒他两人之间的讲和条约,任由他抱着,很久后,才轻声开口:“有点疼,能不能先放开我?”
谢斯止松了一点力道,但没有放手,下巴抵在她莹润的肩头轻轻摩挲:“如果我今晚没有走上天台,你要怎么办?对我而言,世界上只有一个许鸢,可你的心比我硬多了,如果摔下去的是我,你根本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吧?”
许鸢沉默了。
并非想要沉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些事她心里早有答案,只是谢斯止,他总胡作非为,像个幼稚的孩子,有些事,她不想,也不敢对他启齿。
“今天的事,真的很谢谢你。”她静了很久,说出来的话却疏离客套。
“才不要这种毫无诚意的道谢。”谢斯止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拧起了眉头。
他侧脸过,唇瓣擦过她柔软的耳垂,“给我一点,真诚的谢礼吧。”
见许鸢没有太过抵触,他的唇沿着她的脸颊一路啄下,在她耳边低喃:“我们之间的条约,天亮再生效,好不好?”
他从不会把脆弱的情感展现在别人面前,即使对象是许鸢也一样。
可此刻,他需要一点切实存在的触感来冲淡心底的不安。
他指尖轻攥着女孩的睡裙,薄薄丝滑的料子之下,就是她柔软湿漉的身体。
想到这,他的喉咙有种说不出的干渴。
“谢斯止。”许鸢的声音很虚弱,“我还在发烧。”
“流点汗,退烧会更快。”谢斯止将她抱到床上。
他没有把自己的体重压在她身上,而是手肘撑在她两侧,隔开了一点间隙,居高临下凝视着她的脸颊。
“不行的。”许鸢推他,想当然不会有任何作用。
“放心,谢盈朝今晚没空在意你。”谢斯止吻了吻她眉心,“我不做别的,就像上次一样,好吗?”
他虽然用着询问的语气,却根本不打算要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