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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艾琳阴郁地说,“只是现在,我还有求于他。”
七年前,金斯莱家族覆灭之后,曾经那些关系网络也一并消失了。
此刻,所有的武器、军。火、资金都需要借由这个男人来得到。
更别说,谢氏本身还有一座庞大的军。火工厂,等到黑牢里的谢斯止死后,以谢盈朝的手段,掌控它们易如反掌。
因此,谢盈朝才是此刻金斯莱家族实际上的控制者。
在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艾琳不会、也不敢与他翻脸。
——她要依靠谢盈朝而生。
“我有预感。”她喝掉了杯中的红酒,“那女人会再一次拖垮他。”
她与谢盈朝是同盟,金斯莱家族没有东山再起之前,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件事发生。
……
“您打算去哪里?”
离开屋子后,保镖恭敬地问道。
谢盈朝拢了拢膝上的毯子,安静地思索。
沙丘上的月亮光芒黯淡,据点后的那座山在月色里投了一道黢黑的影子。
那里是金斯莱家族新建的黑牢。
无论昼夜,犯人凄惨的呜嚎声都会从石缝之间钻出来,听在耳朵里,犹如地狱恶鬼的哀嚎。
谢盈朝思索了一会儿,淡淡地说道:“今天,还没有去和我的弟弟打招呼。”
……
门口守着两个男人。
从窗外看去,无论哪一座建筑、哪一条街道,房顶或楼下,都是背着□□巡逻的人。
金斯莱家族的据点,犹如一座不可攻陷的堡垒,他们手上还有谢氏的人质。
许鸢难以想象,在这样严密的防守之下,要怎样将人完好无损地带出去。
更无法想象,她与谢斯止的结局。
后半夜,房门打开。
听见轮椅轱辘摩擦地砖的声音,许鸢的身体无可避免地僵硬了。
保镖只将谢盈朝送到门口就离开了。
他扶着轮椅来到窗边。
借着微弱的月光,许鸢看见,他捏着一条染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许鸢靠床坐起来。
谢盈朝说:“今晚的月亮,和那夜很像。”
在许鸢眼里,月亮就是月亮,无非是圆是缺,是明亮又或黯淡,说不上像哪一晚,不像哪一晚。
但谢盈朝这样说起,她当下明白了他的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