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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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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在后山泡温泉时的一幕幕,怀溪刚退烧的脸又开始充血,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沉浸在思绪之中,连蓝翎几时洗完出来都没注意到。

“小溪,你在想什么?脸色这么红?”擦拭着犹带水珠的长发,蓝翎看到神游天外的怀溪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热。”掩饰性的又灌了一大口茶,抛下一句,“我去洗澡。”抱着衣服逃也似的冲进隔间,低着头不去看对方。

避开蓝翎带着探寻的视线,怀溪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师父在做什么呢?才下山不久,却已经开始想念圣水宫,想念明珠苑的一切,想念跟师姐学习的时光,想念……师父。

将自己整个人都沉入水中,任思绪蔓延……良久,久到水已经冷透,才草草擦干身子,披上单衣。

许是白天的舟车劳顿耗尽精力,蓝翎早已窝在床上,双眼紧阖,羽扇般的睫毛打下一排阴影,呼吸平稳,似已熟睡。

怀溪也顿觉困意上涌,吹灭了烛火,借着月光,轻手轻脚地向床边摸去。才刚一躺下,却瞬间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翎姐姐……你还没睡么?”翎姐姐身上好香,不是花香,也不是脂粉香,不同于师父身上清新淡雅的冷香,也不同于师姐身上馥郁诱惑的甜香,是一种优雅沉郁的馨香。

怀溪像小狗一样在她颈边深嗅,惹得蓝翎一声轻笑,“别闹,好痒。”

月光下,怀溪刚出浴的肌肤犹如剥了壳的鸡蛋,瓷白嫩滑,脸蛋犹带红晕,目光清澈,单纯无害的样子像一只小白兔,分外可爱,蓝翎忍不住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呵气如兰,“睡吧。”提了提被子,确保怀溪裹得严严实实不会被冻着,在她额头烙下一吻,“晚安。”

被吻的脸红心跳,糯糯地回了一句“晚安。”怀溪有些晕乎乎的坠入梦乡。意识远离的前一刻还在想着:唔,翎姐姐的唇也好软……

夜已深,而两人的嘴边,挂着一抹相似的弧度。

☆、10绣球

“嗯,好闷,喘不过气来了!”这是骆怀溪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不过今天的枕头好像特别软,还很香……”下意识蹭了蹭特别软的“枕头”,猛然意识到什么,抬头,果不其然对上一双戏谑犹带三分嗔怪的眸子,“睡的好么,嗯?”尾音上扬,透着慵懒,分明是极其魅惑的,却无端让人觉得危险。

还未待怀溪有所动作,蓝翎的青葱玉指已经狠狠揉上了她的小脸。将怀溪的脸蛋蹂躏地红彤彤犹不解恨,连带着白嫩的小耳垂也惨遭毒手,在她可怜兮兮的讨饶下才罢了手。

嬉闹了一会,两人决定洗漱一番,四处逛逛,略作休整再继续上路。

吩咐随行的两人在客栈里等候,蓝翎带着骆怀溪兴致勃勃地游览起素有“南方帝都”之称的泉州。

青石板铺就的大道上不见尘土,熙熙攘攘的街市井然有序,贩夫走卒,豪绅富商,一派繁华景象,确实不输帝都。

只不过,人流的方向未免太集中了吧?

上至六十来岁的老翁,下至二十来岁的青年,无一例外朝着城南的方向涌去,人群中甚至交杂着不少看热闹的女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对视一眼,两人随着人流向城南涌去。

平地起高台,目测十来丈。缠着红绸,分外喜庆。高台上坐着一排女子,皆是身着红衣,面罩绢纱。

没见过这阵势,怀溪好奇中带着一丝跃跃欲试,是做游戏吗?不知道有没有奖品?

蓝翎似是察觉到怀溪的兴奋,只是好笑的轻摇螓首,并不作声。

“锵——”有仆从鸣锣示意,场下沸腾的人声一时肃静,都望向高台上的人。

只见高台上站出一名中年男子,唇有短髭,笑容儒雅,有一种沉稳的气度:“诸位,鄙人何子昌,代表泉州的乡绅,感谢大家的捧场!”

他一说完,场下附和声不断,可见此人威望不低。

“鄙人与众乡绅之女,已及嫁龄,愿承天意,择一佳婿,凡十五至二十五岁之间未曾娶妻的男子皆可参加。”伸手虚按示意台下安静,他继续说道,“得绣球者,即命定之人,嫁妆早已备好,只待姑爷人选一定便即刻成亲!”

台下众人因为他的话激动不已,没娶妻的巴不得这等好事落到自个儿头上,娶了妻的恨不得立刻休了原配讨几分便宜——泉州多富商,嫁妆必丰厚,台上几位佳人俱是姿容优秀,此等美事,又有几个男人不心动?

听到这里,怀溪哪里还不明白,这不就是抛绣球招亲么?《XX格格》里有看到过啦,不过出乎她意外的是电视里的情节居然是真的!难道一生的幸福就掌握在这样一颗彩球上了么?未免过于儿戏了吧?

在她以前的时空,结婚后过得不如意还可以离婚再嫁,不过古代大都要求从一而终,一女不侍二夫,贞操观念极重,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若是绣球落入一个大奸大恶之辈手里,难道也非嫁不可么?真是太荒谬了!

想到这儿,怀溪握紧双拳就要上前阻止,却被一双柔荑拉住了。

“小溪,别冲动。”一直默默观察怀溪神色的蓝翎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虽然自己心里也不赞同,但说到底这是别人家的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父亲决定抛绣球,旁人又怎能随意干涉?

骆怀溪虽然年少气盛,但也不知鲁莽之辈,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任凭你有盖世神功,在世俗伦理面前也难以力挽狂澜,纵是心有不平,却也无能为力。

蓝翎轻轻掰开怀溪攥得紧紧的拳头,将她的手纳入自己手中,牵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自嘲一笑,蓝翎将满腔苦涩忍回眼眶,看着这些女子,难免有些物伤其类,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被这尘世桎梏着呢?

早就过了及笄的年纪,此番回程,是爹爹下的最后通牒,也许连人家都已经定下了,只等着自己回去,便要成为那笼中雀了吧!再是不甘,再是不愿,又能如何?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路无话。

回到客栈,怀溪始终觉得费解,这待嫁之女虽多,却也不必如此,何故要在同一天选婿?把自己的想法告知蓝翎,同样疑惑的两人招来小二询问,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左右瞅了瞅没人注意,店小二才将自己知道的悄悄说了出来:“二位客官有所不知,这几个月咱们泉州出了一个采花大盗,专挑富商家的小姐下手,已经好几户人家遭殃了。可恨那贼人武功高强,又十分狡猾,官差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赏金已经加到一千两银子,还是抓不到他。”

说到这儿,那小二声音里止不住的愤恨,又意识到太大声会引人注目,忙把声音又降了下来:“那贼人恁地可恶,只对那些没出阁的小姐们下手,这几日也不知怎的突然销声匿迹,趁着这时候,镇里有女儿的乡绅们忙不迭要把自己家的嫁出去,就怕那贼人又回来作恶!所以,搞了个声势浩大的活动,吸引那些未婚青年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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