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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走到跟前,那青袍男人收了铃赶紧上前拜礼“草民张之远拜见侯爷”
季宁烟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眼见着这么多行走中的死人全然没有任何恐惧表情,连胳膊颤都不曾颤过一颤,我偷瞟他一眼,那叫一个镇定啊…
“大师快快请起。”
名唤张之远的中年男子收步抬头,一眼瞥见季宁烟身后的我,眼色一凛,看得我心头发凉。
“这位是?”
“本侯的妾室,换名小十”
张之远朝我微微颔首,不过那眼神诡异的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正在这时宅子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从里面跑出来个人“师傅,你回来了啊。”我顿时觉得这声音熟悉的很,难道…
我侧过头一看,那跑出来谄媚的人不是沈掬泉是谁。难怪他一直说些奇怪的话,原来他就是这个玄术奇才的徒弟啊,还真是名师出劣徒。
“你没听家侯爷敲门声是吧?罚你去送归”张之远话刚出口,沈掬泉的俊脸跨了下来“我送?”
“对,你送。”
说完张之远恭敬异常的手一伸“请侯爷夫人移驾内苑”季宁烟淡笑“大师客气”迈步走了过去。
我朝瓜皮脸色的沈掬泉吐了吐舌头,大摇大摆的跟了进去,才走两步却被他一把扯了过去“小老婆,咱两个说好,那事儿谁也别提了,行不?”
一个大大的笑容绽放在我的脸上,我心领神会,清清嗓“那个啥,我别的优点没有,上下一边粗,没胸没腰没屁股,彪悍又泼辣,极像母老虎也似母夜叉,但是…。”我扯了长长的音“但可是,可但是,但是可,没法,本姑娘就一个优点,那就是记性好,唉,真苦恼啊,怎么就那么好呢你说,像谁呢?”
沈掬泉立刻明白我的意思,龇牙咧嘴又不敢大声喊,只管在我耳边咬牙切齿“说吧,啥条件?”
“十两”
“啥?十两?你抢劫去吧。”沈掬泉顿时火了。
“谈崩了?那算了。”我抬屁股准备走人。
“好歹你之前也吃掉了我许多银子,这回也不能这么黑吧,再说之前那一脚也是你先扫的,我只不过是临时补了一脚,所以那死人的鼻子摔歪你有一半责任。”
我扭头“有本事你跟你师父这个说,看他是收拾我还是收拾你。”
“好啦,好啦,我们这么熟,谈钱伤感情啦”沈掬泉扯我袖子商量“大家退一步,五两如何?”
我眯眼“八两”。
他腻笑“六两”
我冷脸“七两,不乐意拉到”
见我要走,沈掬泉赶紧妥协“好了,就七两,咱说定了,那事你就烂死在肚子里吧。”
我嘿嘿一笑“生意人,讲信用滴。”
张之远的这座宅子看起来年头不少,砖墙早已斑驳不堪,缝隙里布满了青苔,远远看去好像是砖墙上画出一条条形状怪异杂乱无章的绿色线条,诡异气氛颇浓。
我在沈掬泉身后亦步亦趋,唯恐被落下了。要知道那些死尸就在我们身后正一蹦一跳的跟着往后院走,我浑身发冷,捏着沈掬泉的胳膊脚下生风。
只觉得这宅子像迷宫似得,沈掬泉说去去就来,领着一堆死人扬长而去,我站在廊子边东张西望,后悔刚刚没有跟在季宁烟身边而为了那七两银子把自己的鼠胆子别在裤腰上显摆。
正在我浑身绷紧之际猛地有人拍了我下肩膀,我的心都快蹦了出来,极快的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