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筑基的修为,不能御剑却足够御风而行一小段距离。只不过不能太远,更不能缩地成尺罢了。
前排的贺桐礼眼含赞赏,对于自家大侄子善意的忽悠表示十分满意。
要是苏家大孙子不小心被他家大侄子带成了个梦幻系空想家,别说交好了,苏家不抄家伙揍他们就是好的。
独苗苗,珍贵的一比。
苏天楠不气馁,眼神晶亮更甚,张口还想问什么。下一秒被张鑫泽按头压在怀里,茫然地怔住。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瞒过贺桐礼,他没回头,只是沉声问道:“怎么了?”
他对白晓教出的徒弟很有信心,虽然不知道事出为何,却相信必然有原因。而这种时候,不妄动才是正确的。
张鑫泽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前方:“贺伯伯,车窗防弹吗?”
司机被这神来一笔惊了一跳,手下不稳车子直接打了个滑。
同一时间,一声惊响爆破一般出现在车子打滑前的位置,路边的垃圾桶一声闷响,铁皮反弹出了什么,叮叮咚咚落下。
声音虽大,但若是在白天还算不上起眼。偏偏这时候是夜间,这地方又是即将上高速的人烟稀疏地带,实在难以掩饰。
张鑫泽心一沉,拍了拍苏天楠的脑袋,轻声道:“乖乖趴好,别乱动知道吗?”
苏天楠有些惊恐,却还是点了点头,咬着下嘴唇不敢出声。
张鑫泽无心再管他,抬头看向司机:“把车开到路下面左侧的林子里。”
司机下意识看了一眼贺桐礼,却见他面色沉凝地点了点头,这才转动方向盘直接下了沥青马路。
此时的张鑫泽沉稳的完全不像个孩子,他甚至比看似沉稳其实手心已经见汗的贺桐礼还要冷静。
毕竟这时候车上只有两个孩子和他一个大人,他们三个无论伤及哪一个,代表的都是不同寻常的意义。也是贺桐礼粗心,没有料到有人敢在苏家外围的地界动手。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挑衅百年基业的苏家,也是在自寻死路。
保镖都在后面的车上,而对方却派遣远程狙击手,这时候无论下不下车,都是死局。
贺桐礼狠狠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解决办法。
从子弹的方向来看,对方明显是在右侧的林子里埋伏着。暂入左侧的林子的确是避开死局的临时办法,可却不能长久。一则对方在这边有没有埋伏不能确定,二则他们的车不适合这种路,靠近路边路还算平整,勉强能开。可要往里,恐怕反而是让自己落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没等他想出办法,就听张鑫泽稳着声音开口:“贺伯伯,前头左拐,然后上路全速朝前开。对方的埋伏只在这附近,只要扛过这一块,就不会有危险。”说话间,他已经打开了自己手边的车门。
贺桐礼目光一厉:“小泽!你干什么!”
“对方需要一个筹码,有了可以追踪的筹码,他们就不会继续选择追击你们。”张鑫泽笑了笑,胜券在握。
贺桐礼目呲欲裂:“张鑫泽!你不许给我自作主张!”他就算在无能,也不允许一个孩子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逃生!
张鑫泽抬抬手,一道清流像是拂过贺桐礼的心底,让他突然就镇定下来。拧着的身子僵了僵,贺桐礼看见张鑫泽冲着自己笑得平静又淡定:“贺伯伯,你该对我师父和师公有点信心。他们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可能栽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