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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下唇,羞羞答答地别开脸,对上孟千瑶时却陡然变色,转为杀气腾腾的怒视:来吧情敌!就算是妹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湛湛的目光让孟千瑶也感觉到了一种沸腾的战意,漂亮的眸子凝视着她,毫不退让。
战斗,蓄势待。
兖州寻香院,后堂的一间厢房内。
银女子坐在花梨木的扶椅上,指尖提溜着一根彩绦带子,另一端连着一块凝脂剔透的玉佩,雕着精细的纹案,显是来历不凡。
她的坐姿得体,仪态端方,教人挑不出一点儿错来,可脸上却带着一丝不耐,泠泠的嗓音如佩环相击,清越中又带着天然的凉薄:“我女儿就在你这里,快把她交出来,不然就杀了你。”
在她对面的软榻上,斜倚着一个男子——漆眉斜飞,鬓若刀裁,丹凤眼儿细长,桃花唇瓣粉嫩,天生便带了妩媚的风情——若不是喉间明显的凸起,委实是个雌雄莫辩的美人。
此人便是如今魔门的领军人物之一,逍遥宗的宗主,吴心。
“啧啧,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动不动就要杀人呀?我的大小姐。”他柔弱无骨地歪在榻上,漫不经心地理了理半敞着的衣襟,遮住了袒=露在外的大片雪白的胸膛,对于被人打扰了兴致好似并不在意的模样——他脚边跪伏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精壮男子,眼中赤红,呼吸沉重,显然还未从几刻前的欢娱中回过劲儿来。
——纵使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赤身的男子喉头滚动一下,却按耐着放松下了紧绷的肌肉,垂眸恭敬等待。
榻上的男子眼中这才褪去了锋锐的杀机,划过一丝满意,浅蓝的的罗袖轻挥,那跪着的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吴心与那银女子。
两人各自占据着一方,气氛有些沉凝,在那丝靡靡气息弥留的房内,更是让人压抑——两人却恍若未觉。
良久,却听吴心轻笑了一声,转开了话题:“这么久没见,大小姐过得可好?”
“不记得了。”她也不再急着讨人,将彩绦在指间来回缠绕,曼声回道。
“哦?怎么没有去找你那未婚夫婿何庆,反倒来寻本座呢?莫不是堂堂冷大小姐,其实看上的是本座?”吴心摸了摸自己滑嫩的脸颊,笑盈盈地问道。
“老头子都死了,婚约自然作废。”冷嫣,也就是这个银女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再说,我是来找女儿的,又不是来找你的,少自作多情了。”
吴心被她毫不留情地鄙夷,却也不恼,仍是笑意不减:“大小姐,如今老门主已故,你可是要接下统一三宗,共同对抗玄门修士的担子?”
冷嫣白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不知所谓的傻子:“关我什么事?我只要找到我女儿。”
“这么说,你是不肯了?”吴心蹙了蹙眉,更显动人,“难道是舍不下那姓叶的?不是说她背叛了你么?为了这种人,何必如此执着?”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冷嫣同样皱着眉头看着他,眼带疑惑。
“你不记得了么?”吴心紧紧盯着她的双眼,却看不到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真的对那个名字没有触动。
——竟是忘了她么?
随即,他又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大小姐可是失去了记忆?还记得本座么?”
冷嫣打量了他几息,嫌弃地移开眼:“死断袖,越来越像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