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家家,也学男生玩迟到早退那套!”
宋阮没什么表情,双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
她一副好像听从又好像顽固的态度最让刘姐头疼。
静了一会儿。
教室里纸张摩擦的声音交织在头顶旋转的风扇里。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近了,反而像无所顾忌似的万马奔腾。
刘姐皱眉抬头。
几个人影从自己班张扬走过,对她的警告视而不见。
不过三十秒,那几个走进班里的男生又悉数退出来。
默契似的死寂片刻,一声咆哮震得几个埋头写卷子的好学生从座位上跳起来。
“都给我出去站着!我看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目中无人、找死!”
刘姐在心里忿忿,心情复杂。
她平时虽然厉害,但从来不扯着嗓子骂人。
因为五官会变形。
思绪流转间,一抬头又看见自己班的小兔崽子一个个心浮气躁地伸出脑袋去看,她心里火气更大。
“想看就出去看啊,我帮你们把脖子再抻长一点怎样?”
她也试着学崔地海骂人的狠劲,加上自己一贯阴阳怪调的优势,果然把那几个红着脸的女生给吓得低了头。
“沈觉又没穿校服哎。”
本来就出挑俊朗的人,穿不穿校服其实对他的光辉形象都没多大影响。
关键是在清一色又土又难看的校服堆里,穿名牌运动篮球背心,踩大几千的白色球鞋,更显出他不羁英俊、意气风发。
下午两三点,太阳最毒辣,崔地海又扯着嗓子训斥几句,更是毒火攻心,额头冒出黄豆大的汗珠,口干舌燥。
“老师,天气热,您老回教室吹风扇吧,别气坏了身体。”
微微上挑的语气听起来凉凉的,声线醇厚,又因为恣意随性不显得严肃。
宋阮扭头,看到崔地海表情一怔,眼神狠厉,喘了几口气,提步快速走进班里。
他一走,原本站得还算正经的身体就往后一摆,肩胛贴着白色的瓷砖。
细长的腿往前一搭,微微屈起膝盖。
沈觉转手上的篮球,腕上那块黑色的表在太阳的折射下发出一道锋利刺眼的白光。
身边的同伙正要提醒沈觉,崔地海就再次冲出来,每一步都要擦出火花。
“篮球没收了!我看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手中落空,沈觉英挺的眉目间才露出一丝阴郁,还有不耐烦,在四周兄弟的愁苦目光下抬手掏了掏松软的发。
不经意扭头,这才注意到隔壁班走廊被罚的那个身影还站在那里。
南方的四季气候并不泾渭分明。
早早就过了立秋,气温却一日更盛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