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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终于动了。
俯首离她更近一些,涩声问,“戒指带着呢吗?”
嗓子似乎很干涩,音调紧绷奇怪。
安涴看他一眼,“在钱包里。”
拍广告时她怕丢,特意放进钱包里。
“钱包在哪?”他问。
“行李袋里。”
梁束闻言嗯一声,俯首又吻了吻她唇角,哑声说,“等我。”
安涴安静目送他出房门,看不到他身影后,安涴垂眸理了理自己凌乱的“睡衣”,心砰砰直跳。
她听着他在客厅里的脚步声,突然眼眶湿润。
安涴的行李袋就放在离窗边不远的沙发上,梁束踏出卧室后轻易看到。
还好这间小公寓不大,梁束腹诽。
此时他的眼里只有黑色的行李袋,心里也只有一件事。
快步过去,拉开拉链,白色钱包在侧面格外显眼。他大手一捞,拿过来仔细看眼,睫毛颤抖。梁束抿紧嘴唇,打开熟悉的钱包。
钱包中央有个零钱袋,她果然把戒指放在里面。拿到戒指,他好像又碰到什么东西,停顿一瞬,他不可置信地倒出来,瞳孔微缩。
像被冰石罩住,梁束愣在原地没动。
窗边有光骤然明亮,唤醒冰封的目光,他僵硬地转眸看过去。俊脸上惊愕更甚。
他居然看到了自己巨大的广告幕布。
从这个角度遥遥望去,幕布中的人好像正与他对视。
梁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他垂眼,看着落地窗边的座椅和矮几。座椅正对着窗户的方向。
他都能想象到她的主人在忙碌的工作后会坐在这里,端着酒杯望着巨幅广告幕布。
他想到之前王希慷给他发的信息,说安涴失眠越来越严重,回家每晚都要喝酒才能睡着。
可他们进组之后,尤其是他“登堂入室”之后,他仔细观察过,她明明睡得很好。
他快步往门口走,刚刚刷碗的时候他看到酒柜。
止步,打开一看,里面网格里的酒瓶少了一大半。
在剧组他以为王希慷夸大其词唬他呢,现在恨不得王希慷是在唬他。
梁束僵硬立在原地,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他徒劳地捂住自己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钱包落地,发出咚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