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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燕王是在这里等着。苏景明也注意到了水阁里提笔写字的少女,怀了这可能是自己妹妹的心思再看这个徐氏,就越发的觉得她像自家的人。然苏景明是吃过了亏的,只会比上一次更慎重。
他止步不前,苏治嘉却看到了女子戴在胸前的木雕观音坠子。顿时如遭雷击,顾不得别的,急切地进了水阁。
阿福已经注意到了那两个奇怪的人,见那盯着自己看的中年男人居然急匆匆地奔着水阁来了,阿福悚然一惊,忙躲到了周老先生的背后。
从衣冠看人,这老男人穿着暗绣卷草纹青莲色直裰,腰系玉带,头戴累金丝发冠,望之非富即贵,必然是燕王的贵客,是她这种小侍妾得罪不起的。阿福心里更有一层恐惧,若是此人看上了她与燕王讨要,那狗王爷恐怕是肯的。想到这里阿福就瑟瑟发抖了,她还没有给香如故报仇呢,不能走!却是忽略了心底暗藏的不舍。
关键时刻,周老先生是很靠得住的,他凛然站在阿福跟前,看着眼前急色的老登徒子,沉声道:“阁下逾矩了。”
苏治嘉被人拦了一下,猛然醒过神来,自己的行为怕是吓到了人家女眷了,他忙低头道歉,“请恕在下无礼,在下只是想问一问这位姑娘的木雕观音坠子从何而来?”
听到苏治嘉问观音坠子,苏景明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来,倒没有十分意外,他想要看看那个父亲送给母亲,最后又被母亲拿了给妹妹玩,随着妹妹丢了的观音坠子,然而人周老先生把徐氏挡得严严实实的,只看得见她一片藕荷色的裙角。
藕荷色的烟笼纱上有细密的金线缇花,恰有一片阳光从外面照进来落在裙角上,照得这片裙角金光熠熠璀璨华美之极。思及上回所见徐氏圆润的脸蛋,苏景明对燕王的不满就散了一点点,还好吃穿上燕王不曾亏待于她。
奶奶给的观音坠子?阿福惊愕地抬手把小坠子抓在了手里,这个坠子她戴了多年了,即使是木雕也被浸润得光泽柔润,握在手心里就能让她感到安定,这是奶奶给她庇佑。
见那小姑娘躲在老先生后头默不作声,苏治嘉越发急了,他想再看一眼确认,那到底是不是自己年轻时候雕了送给妻子的东西。他也知道自己莽撞了,吓到了燕王府的女眷,深深地作了一揖,“在下无状了,还请姑娘见谅。”
周老先生自认看人还是有点眼光的,此时也看明白了这人并非是无礼之徒,他微微侧身,让阿福出来受礼。哼,不管是不是好人,吓到了他家学生就是不对,老爷子护短。
这人好像也不是很坏。阿福偏了偏身子没有把礼受实。
翠眉在旁边悄悄跟阿福说,这是长兴伯。
周老先生耳朵抖抖,长兴伯那不就是苏墨的制作人苏治嘉么?这……老爷子挑剔地打量了一下苏治嘉,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行事这么莽撞,毛头小伙似的,有点不想结交了。果然还是安心收藏苏墨就好。
原来真的是燕王的贵客。阿福定定心答道:“是我祖母所赠。”
“不知姑娘可否让我看一眼?”苏治嘉看那小姑娘谨慎地望过来,眼睛如初生的小猫一样单纯而又带着好奇的警惕,他心中微微一震,竟有种眼前的小姑娘才是自己女儿的错觉。
他不免看了儿子一眼,试图从儿子的神情上找出一点端倪。
苏景明神色不动,微微颔首,对阿福道:“徐夫人。”
是那个气势十足的大官,两个人长得挺像,应该是父子了。阿福眼神有些飘忽,她好像是去找燕王的时候见过他,可她为什么要去找燕王呢,竟然记不得了,然而往深里想,心底竟然有些欢悦羞涩,仿佛她去见燕王是一件非常开心甜蜜的事。
但是这怎么可能?她的心上人明明是青梅竹马的青河哥哥,阿福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