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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体制化的一切,认为一级级通过应试考试是在消磨一个人的自由意志。
但余焰女士当时是一名海外谈判官,而在国内这行并不热门,她又想做国内市场,于是接了很多国企对外贸易外包,基本都是大案子。
她优秀还努力,国内媒体就给她树立了我国精英女士的形象。
她一下获得大量追捧,这是一把双刃剑,揽下这个头衔就意味着她不能有一点瑕疵。
夏灯作为她的女儿,如果享受“特权”,不通过普通人的努力却得到普通人得不到的机会,她一定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就这样,夏灯因体质问题无缘国家游泳队后,乖乖去上学了。
陈年旧事,又忆一遍。
她闭上眼,回到游风倒数第一一事。
这样一想,他俩是都以为对方不爱学习了吧?
犹记爷爷那时说,游风二十四个小时有接近十五个都在学习。他现在好像也是这样,媒体经常报道他已连续工作很久。
想到这里,夏灯发现,游风变成更厉害的人,好像是种必然。她不能邀功,说这是她提出分手的好处。
他以前也是边保护她,边拿到免三考资格的。
这个人也是强悍,换成她早猝死了。
赵苒说:“我知道这些也是大学以后听高中同学说的。说实话听到那刻并不好奇。因为我还听说了游风家庭。从爷爷起就是大学问家,他免三考有什么难以理解?”
说完她啧下嘴,自我埋怨道:“扯远了,接着说分班。”
夏灯说:“你先开车,到餐厅再说。”
“也行。”
*
滨水别墅,唐夕看着斜对面的热闹,端着碗,食不下咽。
沈佑把螃蟹剥好放到她碗里:“赶紧吃,我晚上还有活儿干,没空陪着你磨洋工。”
唐夕摇头晃脑道:“人跟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沈佑白她一眼:“鲁迅在《而已集·小杂感》中写这一段,不是给你抒发心情的,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悯。不要从哪儿听句话之后就无病呻吟,你要追本溯源之后再表达,才不会让人觉得你浅薄。”
唐夕也白他:“就你懂!沈大明白!”
沈佑看她活过来了,准备过会回去,“以后你再作,我就把夏灯叫过来治你。我看挺好,管用。”
唐夕扒拉蟹肉:“其实刚才我反思了下。”
“嗯,反思了点什么?”沈佑最后给她剥了只螃蟹。
唐夕掰着手指:“我不该嫉妒她有钱、有学历、有美貌、身材好、有深爱她的男人。我记得有作者写过一本书,说这叫恶意。有罪的是不平等的世界,不是她,她又没伤害过人家。”
沈佑笑了下,有意逗她:“不能光知道,你能改吗?咱们认识到现在你天天反思,天天不改,反思有什么用?”
唐夕跳过话题:“欸你为什么分手来着?”
“……”
她既想知道,沈佑也无所谓告诉她:“她妈逼她去交往与她更匹配的人,我当时只有学历,没钱、没势、没背景,自然掉进两个阶层之间的深渊,失去她。”
唐夕卡壳后问:“哥你不怨吗?”
“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