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疯子。如果变成疯子能让泠来找我,我也愿意……”
“难怪泠不喜欢你,你这样的人,不会有人喜欢的……”我知道这样说一定会激怒他的,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哦?那什么样的人会让人喜欢?像你的十一吗?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
“你没有资格和十一相提并论!!!!”
浅离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知道吗?这些人(指那些最早赶来的修真者)可不是诱饵,他们是自己送上门的,既然这样我也就顺便利用一下……你知道,真正的诱饵是谁吗?你知道这诱饵是谁提议的吗?”
看着浅离那猫捉老鼠似的神情,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我不需要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但我很想告诉你哦——”他拖长了尾音,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
然后,浅离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大型的传送阵——一个呈现半球状的、闪耀着白光的阵法。在那阵法里面,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这股气息不管是属于谁的,都代表了又有人无辜地被牵扯进来了……随着光芒的消退,我看到了九个熟悉的身影——七色锦纶,还有十一。七色锦纶他们盘坐在阵法里面,脸色苍白,明显是在抵御阵法的吞噬。而十一、十一……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只要不看,那……
“怎么?不敢看啊?看来,你还有一点脑子嘛——哎哟,我说这么多干吗?有些事,要让你们亲自谈才可以。”浅离带笑的声音传过来。
“十一……为什么……”
“……溪,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一定不知道,因为你根本不相信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爱上你。你不认为时间能证明一切,但你更加认同没有时间就什么都证明不了……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是躺在路边的。原以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流浪汉,我那时候还吩咐车队小心绕开就可以了。但我却一时好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奇,总之就是心里有种骚动,我居然掀开车帘看了你一眼……呵,你就那么悠闲的躺在路边,很轻松、很自在、很……一切就像浑天而成一样,就好象你本来就躺在那,就好象从天地一形成时,你就已经在那了,不是你阻了我们的路而是我们误闯了你的‘家’、打扰了你的休息。明明你是躺在路边,你却给我一种笑拥天下又飘然出尘的感觉,我那时就在想,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才能给人那么奇妙的感觉……照顾你那段时间是我最难忘、最开心的日子,因为那时的你是专属我一人的,只有我能靠近你,只有我能触摸你,只有我能够看着你,我多想你睁开眼睛后能看着我,第一眼就能看见我…你醒了,但你关注的不是我,而是那些盗贼…张亘摸你的时候我恨不得剁了他的手!他凭什么摸你!?他有什么资格摸你!!!!明明在这之前能触摸你的就只有我啊——你送我的诗,即使知道你根本不懂其中的含义,我还是好高兴好高兴,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你知道吗?你很固执。你认为修真者在踏进修真的门槛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爱人的权利,你一旦认定了,你就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告白只能让你产生短暂的迷惑,但在相处的那短短的时间里,让我清楚的知道你对那些无偿付出的人最没办法,我想留住你,就只能做一个我最不屑的笨蛋——不求你的爱,只求你让我有爱你的机会、陪伴你的机会…你送我雪莲花、你愿意为了我而不飞升,我好高兴好高兴,真的,我当时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我那时真的满足于能陪伴在你身边,即使你不爱我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但是,绝望也来得那么快,明明刚才我还处在快乐的顶峰,只一瞬间我就掉落到地狱的底层——有人敲响了你的心扉……只要你们能相处一段时间,只要一段时间…你当然不知道,你哦,在这方面迟钝的很……原以为你是不会爱上别人的,原以为你是无心无情无欲的,但既然有了心、有了情,那——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如果毁了你的一身修为就能得到你,那么我什么都愿……”
“就连让那些人糟蹋你你也愿意??!!!”我不禁喊到。
“溪——你真的很单纯…你以为身为西溟十一王爷的我会干净到哪里去?身体只是我达到目的的工具而已,和什么人交媾或者和多少人交媾对我来说都是很平常的事……如果说只要做这种我经常做的事就能让我拥有你,我非常乐意去做……”
“这四年我们是各取所需啦——虽说那些人都是我的傀儡,但我也只能控制他们的行动,而不能直接在他们的意识里制造某段记忆,为求逼真,你的十一可真是陪了我们这群人四年哦,谁叫你好象挺习惯一遇到事情就会用神识直接察看别人的思想——”浅离笑眯眯地补充到。
“原以为这样最起码能得到你…但我得到的只有一场春梦和一句‘对不起’……到现在你还要骗我吗?我们根本就没发生任何事。你第一个吻是真的,第二个吻也是真的,但后面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可能连你都不知道,你送给我的雪莲花有那么大的威力吧,威力大得就连你对我施幻梦术,也是无效的——那天是一个人的春宫戏,一个人的独角戏,但我们两个都是清醒的,只是我们都在自欺欺人而已…最后,你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就只有一句‘对不起’。一、你说的‘对不起’,都是因为你的关系才牵连到我,让我受辱于他们;二、你说的‘对不起’,是因为你根本没办法抱我,你只能让我做一场春梦……就算只是同情的欢爱你也不愿意给我,为什么?为什么……”十一凄切地说道。
“……对不起,即使到现在,我还是只能对你说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就为了我,你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吗?”
“值得?我已经不知道是不是值得了,我只知道当你那句‘对不起’说出口时,我们就再也回不了从前了,我就已经永远都无法拥有你了,就连你给我的承诺也让我亲手打碎了……机关算尽,我最终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一时间,我们都静默了,所有的人都静默了,包括那些正常的修真者。浅离为了泠,把整个世界的秩序都颠倒了。十一为了我,不惜赔上了自己。这就是爱吗?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第19章
“……你知道吗?这八只老鼠才是我原来为你准备的诱饵哦…而这个这么棒的主意是由你的十一提议的……”浅离笑眯眯地说道。
“……”时到如今,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随着我静默的时间越长,十一的脸色也越见苍白,眼神凄迷却一脸的义无返顾。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该说些什么,但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我的心情也很奇怪,平静无波,我只是为十一感到悲哀,甚至现在我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十一的绝望。就为了一个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人,一个他认为进入我心的人,他就疯狂地策划了这一切……或许错的真是我吧,因为我只看到了我自己想看到的东西,我从没有尝试去了解十一……爱,就真的这么让人疯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