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咬了多久?
是一直咬着睡着的吗?
允礽试探着用指腹摩挲了下,许是那处皮肉紧绷了太久,实在是敏感,被碰了碰,阿珠就颤抖着往后退,梦中都要抬手捂住,似是有些可怜得紧。
太子的眼睛亮得惊人,就宛如兽瞳盯住猎物,死死凝视着阿珠的一举一动。
这……不能怪他,是吧?
是谁叫阿珠把他挖出来的?
昨夜睡前,允礽为了不叫自己真的会在梦中伤了阿珠,可是苦心孤诣,折腾了又折腾,就是为了确保这被褥只能被人从外打开。
他自己是突破不了的。
眼下他和阿珠会睡在一处,只可能是半夜阿珠看他难受,将他带出来的……
阿珠,倒霉、可怜的阿珠,怎么这般心软?
…
呜!
贾珠再一次睁眼时,已经是清晨。
他看着外头浅浅的日光,叫外面好似覆盖了一层毛绒绒的暖色……他们好似睡过了。好在今日不必早起读书,这倒不是什么罪过。
贾珠困顿地闭上眼,刚要转身,却嘶地倒抽了口气。
胸口吃痛得很。
昨夜的记忆纷至沓来,叫贾珠当即整个都僵住,他一顿一顿地低下头来,正发现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压在他的胸口,那潮湿温热的感觉,叫贾珠只想惨叫出声。
啊啊呜呜呜呜……这怎么回事!
他昨夜怎么就睡着了!他们居然保持这个姿势到了早上吗?
贾珠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想要抢救自己那可怜倒霉的皮肉,只是这动作许是粗鲁了些,焦急了些,惹得闭着眼的小太子也懵懵懂懂地睁开眼,正巧与阿珠的视线对上。
“啊呜……”
太子含含糊糊地说道,只可惜声音隔着一层皮肉,混沌得听不清楚。
隐约是在叫阿珠的名讳。
许是允礽也觉得哪里不对,他原本叫完就要阖上的眼皮再度睁开,困惑地扫了一眼,继而落在他们眼下的姿势上。
贾珠:“……”
允礽:“……”
小太子谨慎,迟疑地后退,让咬了一夜的那块倒霉皮肉拔出去。
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已经红肿起来,顶着轻薄布料的咬痕,慢吞吞地说道:“阿珠,你昨夜是……用这法子来安抚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