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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珠眨了眨眼,假装此事跟自己没关系。
早在康煦帝带着太医来之前,太子就有预感,他将要“康复”了。其实他根本就没什么毛病,只是半夜不能受到刺激不然就有可能会攻击人。
这叫毓庆宫内的宫人都不能留在殿内伺候,只能用古法安装了一个提醒的铃铛,只要太子在床头扯一扯流苏穗儿,就会提醒在一墙之隔的宫人。
既然太子本来没什么病,康煦帝想叫允礽休养,便只为了他这夜间的小问题。不过太医已在一二日前说过,殿下这个问题不是一时一时就能康复的,所以,那会允礽就有预感,或许再过些时日,他就不能再继续躺下去。
允礽抱着贾珠哀嚎,呜呜着要阿珠陪他。
贾珠幽幽地说道:“这也是好事一桩。”
不如说,他一边担心着允礽这个小毛病,一边也苦恼着每夜的陪睡。
贾珠睡在允礽的身旁,倒是没受到什么伤害,只除了偶尔会被太子殿下的梦魇惊醒外,并无其他的问题。
可,太子殿下虽不会伤害贾珠,却总会用另外一种办法袭击他。
贾珠已经有些受够了每日起来,要么面对自己胸口湿漉漉,要么是胳膊受苦的可怜样子了。
殿下真真是变成了一个咬人怪!
贾珠气恼,但贾珠没办法。
心软。
心软是大忌。
贾珠决定回去后,就将这句话狠狠抄写上百遍,然后贴遍书房上下,好叫自己涨涨记性,万不可再被允礽轻易被哄骗了去。
这厢贾珠痛定思痛,自然不会把清晨的对话说出来,而那头,允礽更不可能为了留下贾珠,而引起阿玛的怀疑。
允礽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软倒在床上,“阿玛,毓庆宫那些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康煦帝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只惦记着那些不尽心尽力的奴才,新的不合适吗?”
太子不满地爬起来,揪着康煦帝的袖子,“我不管,阿玛是答应过我的。”
“说不得,只是你幻听。”
太子露出一番匪夷所思的表情,震惊地看向康煦帝身后的顾问行。
顾太监做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摊开手,笑吟吟地看着太子殿下。
“新来的孤不喜欢,若是阿玛执意要留下他们,那保成只能去慈仁宫住了。”允礽唉声叹息地摇着小脑袋,“太皇太后的身体不适,我便不去叨扰。但祖母仁善,肯定是愿意接纳保成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适时露出一副被欺负了的可怜模样,叫康煦帝看了眉头直抽抽。
康煦帝苦口婆心地说道:“保成啊,你是一十三岁,不是三岁了。”
允礽换做一张严肃的小脸,冷冰冰地说道:“好的,阿玛,孤晚些时候去慈仁宫暂住。”
康煦帝被允礽的话哽住。
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贾珠站在边上,低头忍了又忍,方才没一不留神轻笑出声。
允礽继续冷冰冰地说道:“阿玛,孤该歇息了,不如您和顾太监一起离去罢,待孤恢复后,自会去乾清宫拜谢阿玛的悉心关照。”
康煦帝面无表情地按住了允礽的小脸,“保成,闭嘴。”
“阿玛,是您想要如此。”依旧是一个冷冰冰的太子,“孤只是听从您的命令。”
康煦帝疲倦的,长长叹了口气,“行,朕会照做,行了吧。答应你的事,朕什么时候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