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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鸥发出的声响打乱了连嘉澍之前的畅想。
周遭骤然间安静极了。
那是一种趋近于诡异的安静,安静到什么程度呢,安静到就像一个人置身于坟场。
在极度诡异的安静氛围里,有那么一缕声音细细的,细细的在诉说着“嘉澍,疼,太疼了,我是……是第一次。”
那缕声线最初是陌生的,但逐渐地,逐渐地异常清楚,清楚且熟悉,循着那个声音——
“小画眉。”
瞬间,手掌心汗淋淋一片。
猛然睁开眼睛。
侧过脸,连嘉澍就看到了那把刀,一把用来切蛋糕的刀,刀就放在他左边耳畔处,刀尖对准着他的太阳穴。
他这一侧身,刀尖宛如下一秒就直刺他眼睛。
顺着那束刀尖,是绝望凄楚的双眼,那双眼聚满泪水。
他总是很讨厌看到她眼眶里的泪水,讨厌死了。
缓缓伸手,想把让他讨厌的物件消灭掉。
一触,溢满泪水的双眼消失不见。
闭上眼睛。
在那句“嘉澍,疼,太疼了,我是……是第一次。”更早之前她说过说“嘉澍,不要,起码不能是现在。”当时他为什么就听不进去呢。
小画眉,当时为什么就听不进去呢?
放任在耳畔的哭诉声变成一拨又一拨的浪潮声,狂奔,向前,怒吼,拍向海岸。
“连嘉澍,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我要杀了你。”
林馥蓁,睚眦必报。
那个瞬间,在那个瞬间。
似乎有一双拳头狠狠砸在心灵的窗门上。
很有劲。
很疼。
这是连嘉第一次从那个方位接触来自于疼痛的讯息。
在夜里低声哭泣的声线就像羊羔:“嘉澍,疼,太疼了,我是……是第一次。”
额头处,有一颗汗水滴落。
眼角处,也有一颗。
远处,有船只驶离港湾,在日出之前,渔民们得把渔网洒向海面。
在日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