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最后,忍不住抬起了身体,发出一声长长的啜泣悲鸣。
布雷斯隐约听到隔壁传来什么古怪的动静,这里的隔音不太好。
他有点担心地给朱利安打了个通讯,就看到光脑对面的朱利安已经包裹在被子里,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没事,你快点……”短暂的停顿,“休息吧。”
布雷斯总觉得朱利安刚刚的反应有点不对劲,他敏感的神经不断跳动,但在真正意识到是什么之前,他的本能又悄然地按了下去,让这一切全部都消失在尽头。他爽朗地笑了笑,“啊,你说得对,的确是得早点休息。”
他挂断了通讯。
朱利安的蓝眼睛注视着挂断的通讯,仿佛看到最后一丝光亮在他眼前褪去。
从无名处扭生出来的雾气插入手腕和光脑(这是在飞船上新购入的)的缝隙,轻巧地卸下了这通讯工具,随便丢到了铺着厚实地毯的地面。
泪水从朱利安的眼角滑落枕头,糜烂的温度在蒸腾。
赤裸的脊背增添了无数的红痕,仿佛是什么潮湿的印记。
“呜……”
最后,连呜咽也被彻底吞噬。
…
很奇怪。
布雷斯喝下酒。
真的很奇怪。
他盯着自己的光脑。
这是第三天。
他联系不上莫尔顿,也联系不上朱利安。
他去朱利安的房门前敲过,去前台找过服务员,甚至联系过旅馆,都没再找到朱利安的踪影。好似他们在这里一起入住的事情是他自己的幻影。
布雷斯甚至想过报警。
但还没找上护卫队,第三天的下午,护卫队的人就来找他。
他就知道肯定会有人盯着他们。
可惜的是,布雷斯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翻来覆去地拷问他也没用。
护卫队的人对他还算客气,只是问完话就让他走了。
迷茫着回到旅馆的布雷斯真的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在大堂最里面喝闷酒。
喝着喝着,服务员给他送来一杯酒。
布雷斯虽然喝多了,但不是喝醉了。他嘟哝着说道:“我没点新的,送错了。”
服务员笑着说道:“是一个客人请您的。”
布雷斯没猎艳的心思,胡乱地推拒,“不用了,你送回去吧。我喝完这杯就走。”
服务员很耐心,“是一个头发微卷,扎着小揪揪的客人给您点的。”
布雷斯捏着酒杯的动作一顿,整个人立马抬起头,在服务员的身后,在整个大厅四处扫射,希望能够看到想象中的那个人。可惜的是,服务员冲着他摇头,“那客人已经走了。”
他把这杯酒放到布雷斯的桌上,“请您品尝。”
布雷斯把这杯酒横看竖看,都没找出朱利安给他传讯的可能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想和他传话,为什么不直接用光脑?
是……害怕被约瑟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