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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江逸太阳穴的一根筋崩了起来,嘴角抽了两下,差点听得一口血吐出来。
里脊?煎饼果子?红内裤?
“我先纠正你一下。”他默默咽下一口老血,强势修正道:“是诺里奇画派,《煎饼磨坊的舞会》,《穿红夹克的男孩》。”
荣哲一脸茫然:“是么,我怎么记得是里脊、煎饼果子和内裤。”
霍江逸抬手向门口:“滚,请。”
荣哲“唉”道:“我就说我不是你们那一卦的,什么里脊里奇、果子磨坊、内裤夹克,不是你们那个圈子的谁懂啊。”又耸肩摊手:“你看吧,我不懂,说错了你都忍不住要纠正我还请我滚,可想而知我那位‘真爱’忍我忍得多辛苦。”
霍江逸:“你不懂可以闭嘴。”
荣哲:“我闭嘴了!这些都是她聊起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什么《煎饼作坊的舞会》?我一个老板,投资人,资本大佬,能想到的舞会不是在星级酒店就是在高端舞池,能想到一百多年之前的法国人会在小作坊里面开舞会?”
作坊?怎么又变成作坊了?
霍江逸听得惨不忍睹,抬手扶额:“别说了。”他听了几句都快质疑雷诺阿画的到底是煎饼磨坊的舞会、煎饼果子的舞会、还是煎饼作坊的舞会了。
荣哲也叹:“真的,不懂艺术的跟你们懂艺术的根本聊不到一起,别说我下里巴人影响你们,你们特么阳春白雪也影响我的审美好么。我现在看到煎饼果子就觉得那玩意儿怎么能只卖几块钱,不卖个几百万美金都是亏本儿。”
“………………”
霍江逸终于忍不住了,颤着肩膀笑了起来,他一笑荣哲也笑,两个大男人,一个躺着笑,一个坐着笑,整栋别墅的气氛都跟着愉悦了起来。
笑过了,霍江逸躺着,踢过去一脚:“别傻乐了,订衣服。”
荣哲笑瘫在椅子上,闻言坐起来,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行行行,订!订!”伸手进口袋摸手机。
“订什么?”许棉敲门,站在门口。
霍江逸和荣哲动作整齐划一地抬头看过去,一人一眼,都愣住了。
她今天穿的衣服他们都见过,是搬来别墅那天她穿的某高奢品牌的白色针织套装——霍江逸离开霍家的那天早上特意给许棉准备的。
她穿过,他们都见过。
可那天的许棉初来海城,还没安顿下来,才找到工作又得忙公司搬家,一直形色匆匆,衣服也只是随意一穿。因为本来就漂亮,哪怕是高奢牌的一套衣服也没把人衬托得多有气质,可今天却大不一样——
她化了妆。
本就瓷白的肤色更为透亮,眼妆口红让五官更为立体,特意抓了脑袋顶的头发在脑袋后绑成一个松散的髻,长发吹过,海藻似的自然卷曲,蓬松柔亮。
太美了,美得夺人心魄。
荣哲差点把持不住伸手去抓床上的霍江逸:是不是哥们儿?是不是哥们儿?!是哥们儿就把你家小许介绍给我!
霍江逸也看得愣住,眸光笔直地落在门口。
许棉敲了门,没进来,本来是想打声招呼说自己这就走了,没想到屋内两个男人一开始还说说笑笑,见自己过来突然就沉默了,还一个劲儿地盯着她。
她怎么了?
她没怎么呀。
许棉不解地低头看自己。
荣哲却抬起手,啪啪啪开始鼓掌。
许棉:“?”
荣哲点点头:“漂亮。”
许棉反应了一下,有点懂了,她抬手指指自己:“我?”
荣哲勾起唇角:“要不然呢?你看我在夸谁?门框还是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