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腾一直在江初门前趴着,见覃最出来又肚子一翻。
覃最去给它倒了猫粮,铲了屎,去洗手间洗漱出来后,看见沙发边上一个抱枕被周腾给蹬掉在地板上,又过去捡起来,顺手把几个靠垫都理规整,才关上客厅的灯回自己卧室。
门一合,他平直的肩膀陡然松了一个弧度。
覃最闭闭眼,抬起一只手撑着门板,埋下头深深地呼出口气。
之后的一个月一切照旧,两人都没提那天晚上的事儿,默契地把那个乱七八糟的吻烂在肚子里。
到了十一月,覃最在学校里给自己每天晚上加了一节自习。
学校加的?江初听他说完算了算时间,太晚了吧,平时放学都十点了,再加一节课,到家都十一点了。
不是。覃最刚放学回来,换着鞋跟他解释,学校十一点半熄灯,住校的基本都留到十一点再回寝室。
哦。江初应了声。
也不是不行,十一点是晚了点儿,但是学校离家就两站路,没什么不安全。
这才刚上学期就这么拼,江初看着覃最再想想自己高三那会儿,印象里都没熬过几个大夜,吊儿郎当得都不好意思提,那不住校的就你自己?有别的同学一块儿留么?
高夏。覃最去冰箱里拿了听可乐,犹豫了一下才又说:杜苗苗也在。
他不可能。江初听见杜苗苗要学习就笑了。
可乐溅了两滴在覃最脸上,他伸个拇指过去想擦:他就是不想回家,在学校拖时间,一个钟头老杜就得给他逮回去。
他住校了。覃最偏了偏脸,灌了口可乐,直接用手腕随便蹭了一下。
江初愣愣。
覃最从厨房出去,他又跟着覃最去他房间,盯着覃最问:杜苗苗住校了?
一周了。覃最脱掉外套扔衣柜里。
哦。江初还是看他。
覃最今天外套里只穿了一件贴身的黑色毛衣,他拉着衣摆准备要脱,看江初还在,又冲他嗯?了声。
什么?江初问。
我换衣服。覃最说,杜苗苗住校怎么了么?
你换衣服我得出去?江初指指自己,觉得莫名其妙。
又不是你光着膀子满屋溜达的时候了?
覃最看了他一会儿,把手改搁在腰带上:还有裤子。
江初跟他对视两秒,点点头:行,换吧。
转身出去后,覃最还在他身后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江初回头看一眼门板,忍了两忍,还是没忍住想皱眉的冲动。
刚才覃最躲他的手他就觉得不对,还能当成是碰巧,结果竟然换个衣服还要把他往赶。
江初皱着眉去点了根烟。
这个把月他心里乱,不想老是瞎胡琢磨,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
仔细想想,好像最近都没跟覃最有什么近距离的接触,也没见他光着上身只套个大裤衩在屋里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