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接吻,无惧可能会传播的感冒病毒。
吻得深,但轻柔。陈迹的手托着关雪息的后脑,手指插进他头发里,本能地抚摸着,压向自己。
除了一点点黏腻的口水声,谁也没发出声音。
关雪息出汗了,不知是之前喝下的姜汤和退烧药发挥了作用,还是陈迹用身体治愈了他。
一层薄汗沁出皮肤,脖颈间,后背上,潮湿一片。
口腔在降温,陈迹的舌头客串了一把体温计,探入深处,亲得他脸颊发酸,退出来说:“三十七点五度。”
“……”
精确到小数点,一本正经地胡扯。
关雪息逮住陈迹的手指咬了一口,陈迹趁势捏住他的下颌,又亲下来。
关雪息在接吻中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陈迹比他起床早,他走出房间时,刚好听见陈迹在对方瑾茹撒谎,说自己昨晚睡了客厅,没跟病人抢被子。
欲盖弥彰,但方瑾茹很给面子,露出了一个信以为真且毫不关心的表情,招呼他们吃早饭。
不过,人都带到家里过夜了,方瑾茹毕竟是家长,也不好再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出门之前,她终于问了句:“你们两个是认真的吧?”
关雪息隐隐觉得,这句话好像是专门问他的。
毕竟,陈迹认不认真她很清楚。
关雪息主动答了声“是”,方瑾茹笑得眉眼弯弯,看出他的拘谨,温声说:“你俩在一起开心就行,但也别耽误了学习。”
离开之后,关雪息调侃陈迹:“我以为你妈不在乎学习。”
陈迹说:“跟一般家长比算不在乎,但如果我不学无术,她肯定也受不了。”
关雪息点了点头。
所以不是不在乎,是知道满足。换言之,“过得去就行”,要求不高。
“知足常乐,挺好的。”关雪息捏着一副七老八十似的腔调,感慨了一声,惹得陈迹又笑起来。
从天黑到天亮,好像也不过一眨眼间。他今天笑了好多次,笑点大大降低,不知道是有多开心。
其实一切暂时还没尘埃落定,陈迹在等他托人打听的消息——已经没什么危险了,但了解得越多,就越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