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直愣愣地看着自己身处的环境,一脸惊悚。
写满了正字以及布满手指扣出的痕迹,甚至有些地方还有些发红发黑的土墙,黑乎乎看不清楚的屋顶,粗如大腿的栅栏、散发着骚臭气息铺在地上的干稻草,墙壁高处那一个小小的透气孔……
周围此起彼伏的喊冤声以及不时传来的惨叫声以及呵斥声回荡在整个空间。
没吃过猪肉,但是好歹也见过猪跑。
这一切的元素都让林牧很清晰地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自己如今正被关在一座牢房中,而且还是古代那种牢房。
这个念头浮上脑海,他急忙想要站起身来的时候,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差点背过气去,只能一屁股重新坐回稻草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身上果然套着一身囚服,而且明显因为受过刑而变得破破烂烂,胸口上还有血迹正在渗出来。
林牧用手轻轻在胸口上按了几下,疼的倒吸好几口凉气。
他可以确定自己至少有两根肋骨断了,另外还有其他的一些皮外伤。
两只手也是血迹斑斑,疼的他呲牙咧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欢纯欲风,可没说喜欢纯狱风啊!
不过好在林牧是一个心理素质还不错的人,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眼前的处境。
他很快确认了一个事实,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了古代成为了大牢里一个可怜的犯人。
想到这一点,他感觉非常的无语和愤懑。
老子只是在家里打个游戏怎么就穿越了呢?虽然这年头人人都知道穿越,可是再烂大街也要讲究基本逻辑啊!
心里吐槽了一句后,他开始努力地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入眼前这种困境的。
半晌后,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丝无奈加愤怒的苦笑。
自己穿越的这具身体原主也叫做林牧,是燕国平山县一个小地主林员外的独生子。
林员外中年得子,所以对林牧很是宠爱,对其几乎是百依百顺。
林牧从小在蜜罐子中长大,虽然没有成为什么欺男霸女的恶棍,但是却染上了喜欢眠花宿柳喝花酒的毛病,沉迷酒色不可自拔。
三日前,他又跟一群在县学里认识的狐朋狗友一起去县城最有名的怡红楼去喝花酒,结果这一喝就喝出了事端。
当晚林牧正搂着怡红楼的头牌芙蓉姑娘酣睡时,一队衙役冲进了他的房间,将他绑了起来,而且还当着他的面从床底下翻出了一个绣着“林”字的包袱。
包袱里的东西则是几十斤粗盐。
然后,他就被县衙的刘捕头以违背禁令贩卖私盐给抓回了县衙,关进了大牢之中。
这三天,他被审讯了好几次,主审从县衙的狱卒到典史,乃至知县。
每个人都在千方百计地逼他认罪,而且还想将他的老爹林员外也给牵扯进来。
不过林牧虽然是个浪荡公子,但是骨头还是挺硬的,被打得皮开肉绽,肋骨断裂,也不肯将自己老爹给牵扯进来。
最后一次审问就在今天白天,是平山县知县李云逸亲自审问。
虽然没有动刑,但是却直接给林牧定罪,而且还加了一条私通东胡的罪名,判定三日后在县城菜市口公开处斩。
林牧听到判决后想要立刻喊冤但是却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一下子晕死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就成了另外一个林牧了。
林牧想清楚了这些,深深地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这件事从头到尾有着非常明显的被诬陷的迹象,而且背后的主谋很有可能就是本县知县李云逸。
否则的话这样破绽百出的案子绝对不可能这么草率地就结案,而且竟然都不需要上报朝廷就直接判了自己斩刑。
是个人都知道这里面有很大的猫腻。
但是此刻想这些是没有用的,喊冤更是没有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逃出眼前的困境,否则三日后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那样的话,自己就有可能成为了史上寿命最短的穿越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