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早已经过了午时。
县衙门前,林牧依然大马金刀地端坐在桌案之后,两侧的兵将也依然身姿挺直,没有一丝喧哗不耐。
而反观关辛手下的那些巡丁,已经有许多人快坚持不住了,身体摇摇晃晃的。
只是看着站在队伍最前面身姿却依然笔挺的关辛,这些巡丁只能继续咬牙坚持。
林牧暗自颔首,这关辛治军的确有些能耐。虽然这些巡丁素质看起来良莠不齐,其中年龄最大的都有四十多岁,年纪小的也才十七八岁,身上的装备也破破烂烂,但是精气神还是不错的。
直到午时过后半个时辰后,才有一队人马稀稀拉拉地赶到县衙门口,却是古洞峪巡检司的人马。
巡检姓王,是一个圆滚滚的胖子,身上的甲胄都解开了,大冷天的跑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其带来的巡丁也是一个个衣衫不整,跑的嘴眼歪斜,一副乌合之众的样子。
那巡检看到县衙门口的架势,吓了一跳,再看看旁边早就列队等待的关辛等人,心中暗道不好,匆匆忙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匆匆上前向林牧行礼:“下官古洞峪巡检司巡检王羽奉命来到……”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牧打断:“王羽,本官让尔等午时之前赶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县尉那森寒的语气,王羽身上的肥肉一哆嗦,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日晷,硬着头皮道:“县尉大人请容下官解释,下官所在的古洞峪巡检司位置偏远,道路崎岖难行,下官接到传令之后立刻带着手下出发了,实在不是故意迟到的,请大人恕罪啊……”
林牧冷笑道“是吗?那你的古洞峪巡检司相比关辛关巡检的罗家寨巡检司如何?”
王羽一下子说不上话来了,张口结舌,面色涨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毕竟罗家寨巡检司是距离县城最远的一个巡检司,比古洞峪巡检司至少要远三四十里。
县衙传令的人是同时出发的,也就是说关辛接到林牧的命令是最晚的一个,但却是来的的最早的一个。
看王羽无话可说,林牧怒喝一声道:“按照大燕军令,误时不到者,轻者杖责五十,重者斩首示众。王羽身为巡检,却视本官军令如无物,误时超期,又诸多狡辩,一来触犯军令,二来藐视本官,来人,剥下他的官袍,先行杖责一百!”
王羽听到这话,瞬间吓尿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县尉大人饶命啊,下官实在不是故意迟到的啊……下官可是王家的嫡系子弟,县尉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但是王羽很快就叫不出来了,两名如狼似虎的甲士上前一把将其扭着双臂跪倒在地,顿时让他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然后他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口塞,用带子反绑在了脑后固定,让他嘴巴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然后又被干脆利索地按倒在地,两名甲士用军棍交叉插入其两腋下将其固定,又有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挥舞军棍对其施刑。
因为被塞住了嘴巴,王羽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叫声,但是那军棍重重砸在肉体上的声音却清晰无比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让关辛和他的那些手下一个个心惊肉跳,就算原本坚持不住的都感觉自己又多出了几分力气,努力地稳住身形。
王羽带来的那些巡丁看着一向吊儿郎当的巡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样子,也一个个吓得面色发白,不敢乱动。
不多时,王羽就被打的昏死过去,下半身血肉模糊,浸透了重重衣物,看起来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