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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他刚刚是不是把实话说出来了?
【超级奥利奥】F-U-C-K!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啊!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啊!!!!
方暮归气得想啃键盘,但全身却不由自主地卸了劲儿,仿佛担忧了很久的一件事情终于落下之后,没了精神支柱的身体马上反应出脱力现象,随便动一动就会倒下。
【超级奥利奥】我怎么知道那个是你!我那天和二师兄喝多了啊。再说,你的号码那么奇怪,就算我醒着也会以为那个是骚扰诈骗电话的啊。
【超级奥利奥的下划线】这个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再说,我在国外用的是代理,你以为中国移动真的全球通了啊。
【超级奥利奥】那你那天和我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超级奥利奥的下划线】我已经格式化了,你自己不保存能怪我么?
……
方暮归用指甲抠键盘,郁闷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远青答,快了吧。
唉,快了吧是多快呀。
方暮归跑了一趟超市,买了一堆彩笔和一本在货架上落灰的日历。他把日历挂在房中央,每天临睡前画圈圈玩。过完一天,就在上面用奇怪的颜色画个圈。有时候是很开心的红色,有时候是沉闷的灰色。完了还表扬自己,偶像剧都没你这么浪漫的,果然是有大前途的人。自从那次歪歪上见了之后,江远青又不见踪影了。但好在方暮归现在知道了自己寄过去的所有邮件都有乖乖地飞到指定的人的怀里,勇气啊决心啊快乐的小天使都通通回来了,围着绕着让他觉得每一天都过得非常的充实美好,连中午吃公司食堂最难吃的招牌菜,也能笑着一口气吞掉。
江远青的第一封回信在六月的最后一天,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六早晨,躺到了方暮归租房外头的那个装饰意味大于实际意义的邮箱里。这是一封真的回信,也就是说,它是一封手写的信。当然,应该叫
明信片更合适。虽然上面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戳章,只写了短短几个字的主题:七月四日。后面还附了一个括弧,里面写着航班号。
方暮归拿到那张明信片的时候,手都在抖。反反复复举在阳光底下自信看,笑得脸都酸了。下着雪的斯德哥尔摩,干净的没有任何多余的线条。这是他的字,他的话,他的承诺,他的笑。虽然看不到,但他就是知道。
第二天,二师兄约方暮归出来吃饭,见到方暮归的时候吓了一大跳,问,“我怎么不知道S市有低头捡钱这种好事儿?快,快告诉我,你彩票哪里捡的!”
方暮归依旧笑得像朵傻瓜花,什么话也没有。
四号那天是工作日,方暮归磨了好久也没请成假。他郁闷地给江远青发了邮件,说自己不能去接机。这一次江远青倒是给他回了邮件,让他专心工作,他下了飞机会直接回去的。可是这么一来,方暮归更郁闷。想到那些乘务人员甚至是清洁大妈都比自己更早见到江远青,就觉得特别没意思。
三号那天一下班,方暮归就冲回家,卷起裤脚进行了丧心病狂的大扫除,清扫卫生死角,造成了S市又两家的老鼠一家老小无家可归,小强兄弟妻离子散。直到零点,方暮归才心满意足地倒在床上。结果辗转反侧,一点睡意都没有。就这么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笑了半夜,凌晨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精神涣散,看谁都像喝高了,让组长相当不满意,跑到他的位置上明示暗示了好几回。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点,方暮归又突然腿软了。跑去超市买了两大包的蔬菜水果,本来下班半个小时的路程,愣是磨蹭到七点半才到家。从楼底下就确定了家里没人,连灯都没亮一盏。掏钥匙开门的时候,他的心情是低落的。
迟疑间,肩头一重,一个温热的身体从背后贴来。江远青将脑袋沉沉地压在方暮归的肩头,低声道:“你好慢。”
方暮归眼眶一热,道:“你怎么在外面等着?”
“你说呢,我哪来的钥匙?”江远青反问,来未来得及笑出声,方暮归已经转身一把将他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