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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青一脚踢开方暮归,给邹凯换了一双全新机器流水线批发产的19元包邮棉拖。开玩笑,这种下着小雨呵口气都能结霜的天气,穿脱鞋是开玩乐吧。
钟诚捧着脸,真诚地感叹那大花头花开富丽的棉鞋穿在邹凯脚上是多么的尊显身份。
江远青和方暮归,甚至邹凯都无语地看着他。
过了不久,周淳,虞家良,叶扬也来了。相对而言,周淳和叶扬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类。二师兄则一见面就开始抱着江远青喊小师弟媳,也不嫌这名字又别扭又拗口。江远青笑得僵硬,方暮归倒是挺开心:看见没,这就是俺媳妇儿的魅力!
二师兄歪头,小师弟啊,你哪里学来的这口音,太乡土了有没有。
方暮归也歪头,我乐意。
眼看着要到饭点了,一帮人的肚子你敲锣我打鼓的。这群人里头,江远青算是个会做饭的,但到底不算好吃。其他几个更别提了,估计连生肉砧板和熟肉砧板都不知道是何物。到最后,是大师兄一撸袖子,大义凛然地进了厨房,江远青去给他打下手。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极富诱惑力的香味,闻得方暮归舌头都吞下去了,拉住二师兄表达崇拜。“江远青的手艺要是有大师兄的十分之一,我们当初的历程就可以缩短二分之一多啊。”
二师兄鄙视他。“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就安分点吧,你们家江远青简直天上有地上无,捡到简直要仰天长啸笑三声好吗!”
方暮归假装很淡定地得意着,看得二师兄牙痒。
“诶诶诶,我说你得了啊,看你笑的那一脸口水。听说你们和家里摊牌的时候,他跟你爸妈跪了一天一夜?”
“滚!你以为看武侠呢,一天一夜直接进火葬场了好不好。没那么夸张啦,我爸妈都是文明人,都是人民教师,当然要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他们家才是一家土财主啊,眼神过来就能杀人,够狠。”方暮归才不好意思说他头次上面,在智商上面受到了江远青一家人的鄙视,以至于最后江妈妈对于方暮归不能生养这个事实还感到欣慰——得亏不能生,不然基因流传给后代,江家的优良基因就彻底毁了。气得方暮归冰天雪地跑了三里路,回家就发愤图强去考试去了。就考S市那个最难的学校,就考那个最变态的专业!老子还不信了,我悬个十年梁还考不出个工科进士!
二师兄不以为然,“悬梁十年?你直接吊死算了。我看他们家家长就喜欢逗你玩,私底下对你还挺好。江远青跟我说,他们对你比对亲儿子亲。”
方暮归无奈地低头摆弄手指,“万人迷属性,不是你想丢就丢的。”
二师兄的反胃汹涌而来,朝厨房吼了一声,“那什么!少做一个菜,我没胃口!”
方暮归拉二师兄,“你们俩今年真不回家过年啊?”
二师兄的一张脸苦成了祥林嫂。“你不懂啊,叶扬的老子是我们那儿的地方一霸。地头蛇你懂吧,我怕我人还没踏入X市,直接就身首异处了。他老子身手贼好了,叶扬的本事就是跟他学的,一手刀过来,我能麻痹半天。”
方暮归扭头对埋头苦写的钟诚道:“看,我猜的没错吧,早就叫你不要逆我西皮了。二师兄怎么可能斗得过大师兄。”
钟诚抽空竖了个大拇指,继续奋笔直书做直播。
二师兄不解,“你们在说什么呢?跟代码似的。”
“没什么,就是最近发展的一些小爱好。”方暮归企图扯开话题,“不过二师兄,叶爸爸这么横也不是办法啊,你们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家。要不报警?警察能管父母棒打鸳鸯这事吗?”
“拉倒吧,负责我们那块儿的警察头子就是我爸。我爸比他爸还想打死我,你说管不管。”
方暮归彻底无语,感情你们两家是黑白两道的结合啊,可以预见制服们和刺青们对峙,互骂“你们家XX才是受”的盛况会多么空前。方暮归甩甩脑袋,决定着眼现实。“不管怎么说,你们俩个折腾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都不闹了,一定要过这关,人民和组织都相信你!”
二师兄的泪眼花花,握住革命同胞的手就不撒开了,冲厨房又喊了一句。“今天加菜,老子要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
厨房里传出砰地一声响,二师兄脑袋一缩,安安静静缩沙发里看狗血剧场去了。
钟诚的手都在颤抖。人类啊,尖叫吧,这就是基情的时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