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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年纪呢,的确是有十五岁了,可是,你的这里,”花写雨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邢红红的头,接着说道:“这里呀,却只有五岁啊!”
“你,你就那么讨厌我吗?”邢红红那双灵动的眸子笼了一层雾气,一脸的委屈。
“姑奶奶我是自由惯了,不喜欢别人跟着,你懂吗?”花写雨无奈的转过身,背对着那个即将被眼泪吞噬的红石榴花。
我并不讨厌你,你是个很好的姑娘,可是,跟着我不会是件好事,相反则会遇到更多的危险。你此番踏入江湖,已经招惹了杀身之祸,而你却还全然不知,你这般单纯,我怎么忍心让你步你父亲的后尘,去趟这趟浑水呢?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会让你费心,你就让我跟着你吧,如果你觉得我烦,可以随时赶我走的。”邢红红面向那白色高挑窈窕的背影,白衣翩飞,墨发轻扬,光是那背影就能看出此人的风华。
花写雨闻声回转,睨着一脸正色的邢红红,微微笑道:“你不烦?那这天底下应该就没有麻雀了吧!”
“我保证,我保证。”说着举起右手三指向上,似要发誓,“我发誓,我发誓,恩?你说,你说谁是麻雀呀?”邢红红睨着花写雨,杏眼瞪得大大的,似乎眼珠子在下一秒就要掉出来了。
“呵,都不知道你那脑子里长的是什么?反应可还真够慢的,至于你那个发誓,姑奶奶暂且先听着吧!”花写雨瞅了一眼邢红红,随意答道。现在还是让她跟着我比较好,她的身份许是已经曝露了,还是帮他扫除了障碍,再说吧!
“好棒,我可以跟着大名鼎鼎的花写雨一起闯荡江湖咯,太好了!”邢红红又恢复了那副小女孩的快乐表情,一个兴奋劲儿,在这树林里来回乱窜,不时扯扯花写雨的广袖。
花写雨看着这个小姑娘,心中不禁浮起一片柔软,当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呢?
天色渐浓,黑幕降临,树林里除了偶尔的鸟雀声,便是一直处于兴奋中的邢红红,嘴里没有停止过的嬉笑声。
“各位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姑奶奶可没那个兴致与你们玩捉迷藏的游戏。”花写雨一把将还处于兴奋中的邢红红拽到身边,声音轻柔如水,但足够传进在此处的每一个人耳中。
但见从四面八方的树林窜出近百名黑衣人,皆着一身统一的黑色劲装,面戴银色面具,眉间印有一只振翅高飞的苍鹰,手持弯刀,刀柄上统一刻着一只傲然独立的枭,这就是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鹰枭门。
黑衣人身后走出一个灰衣男子,脸带谄笑,黑眸中杀气尽显,离花写雨大约有一丈远的距离。
“姑娘,在下可是特地来请姑娘来接收赌坊的,这排场可够给姑娘面子了吧?”灰衣人冷冷的说道,语带讥讽之意。
“哟,姑奶奶当是谁呢,原来是闫管事呀!”花写雨面色如常,一脸笑意,似乎是见到了久违的老友,而并非是如临大敌。
“正是,不过,闫久是特地来请两位姑娘到阎王殿去接收赌坊呢。”一句如此狠绝的话语,竟这样被轻描淡写了。
“哦?是吗?”花写雨转眸递给邢红红一个眼神,邢红红点头会意,退到一边,花写雨接着说道:“那就看看阎王爷是喜欢你还是喜欢姑奶奶我了?”
此时能感受到树林中的杀气毕现,越渐浓烈,树叶簌簌作响,弯刀出鞘,银光耀眼。
闫久不声不响地退到黑衣人的后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包围着一朵浊世白莲,并向其逼近,势要将之吞没。
花写雨一声冷笑,脚尖一点,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最先迎面而来的两个黑衣人便被踢飞数丈之远,跌倒在地,口吐鲜血,直不起身来。
其余人一见此状,加快步伐朝花写雨袭来,只见空中白衣蹁跹,快如雷电,所到之处必有人倒下,鲜血淋淋,哀嚎声声。
鹰枭门的杀手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高手,个个武艺不凡,弯刀出鞘,必饮鲜血,犹如地狱修罗,且他们只认钱不认人,凡是接到的任务必定完成,如无完成,便只有死路一条,自刎以谢罪。
所以,每一次的刺杀任务,他们必定会破釜沉舟,拼死一战。
血染浅草化红莲(下)
眼前已倒下十人,而花写雨似乎一点事都没有,白衣竟没有沾到丁点血迹,众人暗自低叹此人果然不易对付,那种凌厉的杀气是前所未见的,那是一个功力绝对高深莫测的人。
其中一个站在最前面,面具上的苍鹰与其他黑衣人略有所不同,似是黑衣人的首领,冷冷说道:“姑娘果然厉害,我就看看你过不过得了我的玄门阵,摆阵。”一声令下,众黑衣人围着花写雨转,转的方向不同,但速度极快,还有几名黑衣人腾空而跃,手持弯刀,切入生门,进入阵中,伺机而动。
花写雨立于原地,她知道自己已进入这玄门阵中,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她闭上双眼,以耳替眸。
此时四周风平浪静,但她知道越是平静无声越是波涛汹涌,脚下慢慢挪动着步伐,看似随意,其实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只因走错一步便可能万劫不复。
忽感背后杀气袭来,一个转身迎上弯刀,头一偏,避过刀锋,顺势右手一掌劈去,只闻‘啊’一声,杀气顿然消失无踪。
转身继续寻找生门,耳闻四方,倏然间,浓烈的杀气传来,这一次是从几个方向同时袭来,花写雨辨音纵身跃起,几个黑衣人一见此状也同时提气跃上半空,抬刀砍去。
花写雨周身罡风掠起,在空中急速旋转,白衣墨发无风却肆意翩飞,强烈的罡气灵气震飞了袭来的黑衣人。
脚尖轻轻落地,四周又恢复了一片静谧,花写雨心想,好你个鹰枭门,想用这种方式消耗我的内力,哼,你们未必也太过于天真了吧?此种雕虫小技,也敢在姑奶奶面前耍弄,真是不知死活。
鹰枭门的杀手全力对付花写雨,而站在一边暗自担心的邢红红却被闫久盯上了。
闫久拔出长剑向邢红红刺去,剑光一闪,闪进了邢红红的眸中,眼看长剑相随,向自己刺来,右手下意识抽出腰间长鞭,向长剑袭去。
鞭子紧紧缠住长剑,两人呈僵持状态,闫久也就是个三流功夫,以为这邢红红的功力必定还不如自己,谁知道,这小姑娘还与自己不分伯仲。
玄门阵内,花写雨连番击退几次暗袭,黑衣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花写雨的杀气慑人,罡风更甚,灵力毕现,脚下步伐不停,她要尽快找到生门破阵,只因她感受到邢红红此刻有危险。
脚步不停地前后左右移动,不时迎来暗袭的黑衣人,一次次打退,一次次再来,反反复复。
倏忽间,花写雨脚下一停,脚尖一点,如白鹤腾空,雪衣在空中肆意蹁跹,墨发融在这漆黑一片中,恣意飘扬,紧闭的眼眸蓦地睁开,金褐色的眸子冰冷幽深,右手手指一旋,弹指之间,指风送出,嘴里一声轻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