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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捂着流血的额头离开的时候,瑞王妃偷偷地冲着他笑了笑,眼角眉梢含着的嘲讽,哪里有方才的悲痛?
瑞王此时好似那癞蛤|蟆上蒸笼,气鼓气胀,却也不敢对着太后皇帝大吼大闹,他早不年轻了,当年为了沈氏顶撞父母兄长的气势也早散了,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对沈氏的爱,随着岁月的积累,记忆的美化,那份感情非但不减,反倒越发深厚。
卫立山从皇宫回来就把里头发生的事儿给楚意说了,顺带还提了提当年的那些爱恨情仇,楚意听闻只觉的好笑,反正她是一点儿没感受到瑞王和先瑞王妃沈氏之间所谓的真爱。
转入初冬,天气越发凉了,因瑞王妃闹了一出,京都八卦群众久埋的记忆渐渐苏醒,茶楼说书的将主人公换了个名姓惊堂木一拍,缓缓道来先瑞王妃沈氏当年的那些个奇事儿。
“却说那江氏摆脱了自己夫君五公子,小心地转过院子,便瞧见墙角边上的白衣身影,她小跑了过去哭哭啼啼地搂住九公子,哀哀道了一声九弟。”说书人喝了一口茶,“江氏与九公子好不容易相见,执手相看泪眼,月下庭院微光如水,九公子情不自禁……”
兰衣听了半晌到这儿忍不住捂了捂耳朵,“小姐,这说书先生胆子可真大。”什么五公子九公子的,不就是那几个王爷吗?他也不怕人治他个抹黑皇室的罪名。
“你以为这酒楼的幕后东家是谁?”楚意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是谁?”
楚意轻笑,“排号五六八|九的那几位王妃可是合伙做了不少生意的。”这几位王妃可真有意思,弄起自家男人来个个都不手软。
因为酒楼说书,沉寂了二十几年的老事再度闹的满城风雨,群众八卦的同时也不住唾弃一番那几个男人,顺带怜惜一把诸位王妃,碰上沈氏那么个祸害和脑子坏了的男人,真是作孽啊。
晏呈自打那日之后就一直住在卫家,他是个心大的,吃吃喝喝照样开心的飞起,瑞王妃在太后宫里住了几天就回到了王府,晏呈挑了个瑞王和晏觉不在的日子溜了过去。
他绘声绘色地说起这些天的流言蜚语,心疼了他娘和几个皇婶儿一波,转而说起了正事。
“娘,你怎么不干脆跟他和离了?”反正他也不喜欢他们娘俩,“等我入赘了,就把你接过去一起住。”他拍了拍胸脯,看起来相当孝顺。
瑞王妃抽了抽嘴角,你一个入赘的,你还挺得意是吧。
晏呈笑嘻嘻地给她捏了捏肩,“怎么样?心不心动?卫家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住进去的!”
看着傻儿子那一副你是沾了我的光的蠢样,瑞王妃扶额,将人拉到身前的圆凳上坐下,照例叫人取了一叠银票过来,“娘做事自有分寸,你别管。”
说着将那银票递给他,“行了,撒娇卖乖的,就知道你是惦记着老娘的钱,拿去。”
瑞王妃等着晏呈收下钱,如往常一样亲亲热热地叫她娘,谁知他非常有骨气地把那一叠纸银票推了回去,摇头道:“不要,不要,娘你留着吧。”
瑞王妃惊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表情有点儿扭曲,“小子你这是从良了?打算好好备嫁,当个贤夫良父?”
晏呈无语地看了他娘一眼,旋即得意地将怀里巴掌大的雕花玉牌摸了出来,在瑞王妃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瑞王妃眯了眯眼,问道。
晏呈得意地挺了挺胸脯,“卫家玉牌,只要是卫家的地儿,我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楚楚说了,随便花。”他顿了顿,瞅了瞅桌子上的那一叠银票,“娘,我现在是有钱人!皇伯父都没我有钱。”